石濤弟子,揚州八怪中畫山水園林的名家

高翔是清初畫家,他是揚州人,名列揚州八怪。他還有一個身份,是石濤的弟子。石濤在明亡之際出家為僧,成年後居住宣城。康熙南巡的時候,石濤先後兩次面聖。為了實現人生理想,石濤前往北京。京城的生活讓石濤倍受打擊,周旋於達官顯貴之間,也沒有機會晉身。落寞壓抑鬱鬱不得志,遭受打擊的石濤前往揚州,隱居在大滌草堂。

石濤弟子,揚州八怪中畫山水園林的名家

高翔 平山堂山水

大滌草堂附近有個小孩喜歡繪畫,經常跑過去看石濤畫畫。久而久之,這個小孩就成了石濤的弟子,陪在石濤身邊。石濤離世後葬在平山堂蜀岡南麓,這個小孩已經成長為青年。從此以後,他“每歲寒食,必祭其墓”。這個孩子就是高翔,下圖是他畫的《平山堂山水》,描繪了祭拜石濤時的沿途見聞。

從畫風上,高翔的作品一點也不像石濤。弟子和老師是兩種風格,有點兒不能理解。事實上,這恰好說明高翔在創作上的獨到之處。老師傳授的是方法,風格要自己去尋找。後人將其總結為“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石濤弟子,揚州八怪中畫山水園林的名家

高翔 平山堂山水

高翔早期的作品構圖相對飽滿,畫風和石濤近似。這幅《山居靜讀》,描繪了文人隱居山林的暢爽快樂。高翔強調江南山水的潤澤淡然,中鋒用筆勾畫山形,淡墨渲染描繪山石肌理。畫面下方,密樹叢林之中有一間書齋,看上去雅緻清幽。

《山居靜讀》看上去略顯堆砌,高翔想要表現出全面的創作能力,有炫技的嫌疑。幸好他在筆墨方面富於變化,沖淡了構圖上的缺陷。

石濤弟子,揚州八怪中畫山水園林的名家

高翔 山居靜讀

高翔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之後,進行了大刀闊斧般的改變。他弱化了山水,強調園林小景,放大了山水畫中的故事線索。高翔喜歡用細筆勾畫,用色淡雅,簡簡單單的構圖恰好突出了寫生的特點。

《僧房掃葉圖》體現出簡約而不簡單的美感。現代人看這幅畫,會說“小清新”;古人評價這幅畫,會說秀潤率真。高翔描繪秋景,畫出了一絲暖意。新鮮感就是這樣出現的,別人畫蕭瑟秋風,高翔畫平平淡淡的秋天。好像細水長流,簡單中也有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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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 僧房掃葉圖

彈指閣是高翔的書房,高翔畫自己的生活空間,懷著一種享受的感覺。書房外面的幾棵大樹直入雲霄,橫向加上縱向景緻,畫出了空間感。山水畫強調小中見大,高翔畫的景緻印證了這個觀點。

筆墨當隨時代,高翔在生活中提取靈感,把精神信仰畫到作品中。看著畫面下方的兩個文人,耳畔彷彿聽到了談經論道的聲音。

石濤弟子,揚州八怪中畫山水園林的名家

高翔 彈指閣圖

脫俗、古樸、書卷氣,看著高翔的山水畫,感受不到紅塵煙火氣。他沒有追求黑醜粗怪的面貌,根據自己的觀察找到細筆淡染的創作方向。如果從高翔的畫中看不出來石濤的影子,那就說明高翔真正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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