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一起讀懂孔子:蓋世英雄叔梁紇(10)

在顏家莊養胎待產的這段日子,後來常在顏徵在夢中縈迴,被她久久追憶。

顏家莊背山面水。它並不是在今天的顏母莊位置,而是在現在的尼山水庫一帶。村子也並不大,背靠著尼山,依靠尼山遮風擋雨,提供庇護。面對著的就是一條大河,河水滔滔,自東向西流過去。一般河流都是自西向東,這裡卻因為地形關係,自東向西,因此又有一個說法“聖人門前水倒流”。顏家莊是一個不算大的村子,村子的人們基本生活就是種桑養蠶,耕織打漁,雖然不算寬裕,卻充滿了寧靜和溫馨。

顏徵在從小在曲阜長大,並沒有農村生活的經驗。但是她天性熱愛自然,喜歡和山水親近。來到這裡之後,她覺得簡直就是自己夢想中的生活:每天可以踏著清晨的薄霧到山上去,採摘一些新鮮的蘑菇、野菜之類,當太陽昇起的時候,唱著歌,滿載收穫從山路上踱步而回。白天,她一個人在院子裡靜靜地讀書。這些書也很有來歷,是叔梁紇的祖父木金父從宋國奔魯,帶了滿滿的一車書籍,都是非常珍貴的歷史、文化類圖書。顏徵在從這些書中,讀到了殷商家族的一些遙遠往事,黃帝、堯、舜、禹、湯,一個個歷史上的名字變得鮮活起來。甚至書中還有一些關於女性的故事,從嫘祖到娥皇、女英,一直到周室興起,三個女人太任、太姜、太姒,合稱“周室三太”,如何幫助自己的丈夫興旺發達家族和國家。其中周文王的母親太任有一段“胎教”記載,“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口不出傲言”,更是成為她效仿的物件。

讀書累了的時候,她就彈琴。藉助琴聲來抒發心中的情感,和天地自然溝通,也讓自己懷中的胎兒從小感受到音樂的和諧之美。每當琴聲響起來,她就感受到了那個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裡如同一條魚一樣遊動起來。一會兒浮上水面,一會兒潛下水底,跟著音樂的節拍,自由而暢快。

傍晚的時候,顏徵在喜歡到村子前面去,看漁夫在水面上收了網,載著活蹦亂跳的魚蝦靠岸。顏徵在便會和人們一起上前去,挑選自己喜歡的魚鮮,晚上享受一頓美餐。每當夕陽西下,牛羊歸圈,各家各戶炊煙裊裊,煙火氣息充斥了整個村子,顏徵在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入夜之後,顏徵在喜歡一個人在院子裡看星星。鄉村的星空是那麼清澈,又是那麼低矮,彷彿一伸手就可以摘到天上的星星。每一顆星星都眨著眼睛,一閃一閃的,彷彿有著說不完的故事。顏徵在就猜測,他們在說什麼,互相之間編織而成的各種圖案究竟有著怎樣的含義……一邊猜,一邊將這些故事講給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聽,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

每隔一段時間,叔梁紇就會來看她,給她帶來必須的生活用品以及一些精美的飾物。但顏徵在最看重的還是他的陪伴。他們一起登上尼山之巔,眺望四周的美麗景色;他們一起泛舟河面之上,溯流而上到很遠的地方。他們一起在星空下依偎,對著流星許下心願。他們一個彈琴,一個舞劍,琴聲劍影裡蘊藏了無盡的愛,也定格為永恆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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