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記憶——許家廳、長街、狀元樓……

金澤記憶——許家廳、長街、狀元樓……

天皇閣橋

金澤古鎮天皇閣橋

許益民

我出生在金澤長街,但很小就到第二故鄉,我外婆家岑卜村定居,所以我小時對金澤古鎮倒沒有什麼形象。對金澤古鎮真正有點形象是我到金澤中心小學讀書開始的。

我的小學高年級是在金澤中心小學讀的。住在金澤長街許家廳自家的房子裡,我奶奶專門陪我,為我燒飯洗衣,我記得當時還沒有電,晚上一盞煤油燈為我們祖孫倆照明。

好在許家廳里人家多,有好幾個是我同齡人,我們一同上學,放學後一起玩耍。許家廳出大門就是長街,而過長街一直到河灘頭,是一片白場,所謂白場其實是一片空地,沒有建築物,中間到河灘頭是用石條鋪成的通道,有二個河橋,一個是直通式的,一個是側向式的,全是用石條鋪成臺階式的,而河橋二邊都是石條鋪砌的石駁岸,白場除中間通道外,是一片菜地,是居民自種自吃的。據老人們講,這片空地上原來有十多間小屋,專供男傭居住和堆雜物之用的。而關於許家廳我已在我的另一短文《童年情結》中作過描述。

金澤記憶——許家廳、長街、狀元樓……

許家廳

“長街長街”,其實街名叫下塘街,為什麼叫“長街”,據記載,在1928年(民國39年)時,金澤只有南大街、北大街和長街三條街,後將三條街合併成二條街,取名上塘街和下塘街,長街屬下塘街,因人們習慣將這一段叫長街。

每天上學我們都是從長街往南走,長街是用石條鋪設的街道,經過幾十年的風吹雨打、常年踩踏,原來稜角分明的石條已經光滑得很,有的已出現鬆動,走上去發出“硌磴、硌磴”的響聲。走過天皇閣橋,站在天皇閣橋上,可以與東面的塔灣橋隔江相望。再往南走過百婆橋就是金澤中心小學了。小學邊上有一座石假山,假山雖小,但山上怪石嶙峋,古樹參天,有幾條小路逶迤曲折,可通山頂,山上奇石屹立,形狀各異,從遠處眺望山上怪石,活龍活現,故人稱之為五老峰,五老峰假山石可是我們小時玩耍最好的地方。可惜在七十年代,因金澤市政建設,五老峰假山石被拆除,據說在五老峰的山洞裡,驚喜發現了兩隻完好無損的古瓶。據資料記載,這兩隻古瓶是南宋將領韓世忠帶領韓軍到金澤休整時,韓將軍犒勞將士飲灑時丟落的酒瓶。據說這兩隻酒瓶現存放在現在的頤浩寺文物存放室裡。而小學南就是大寺基,顧名思義,大寺基大寺基,原來這裡就是江南最牛的頤浩寺。據記載,相傳頤浩寺有5048間房舍,佔了大半個古鎮,可後來經受了戰亂和天災,到民國時僅存一棵銀杏樹,一段不斷雲,一塊古石碑,其餘建築物和文物,都蕩然無存,頤浩寺成了一片廢墟。我在金澤中心校讀書時看到的大寺基,其實只是頤浩寺舊址的一隻角,也就是這一隻角,每年的農曆三月廿八和九月初九,大寺基這叫鬧猛了,人山人海,除了信眾的祭拜和神靈出遊等信仰活動,和唱戲、演宣卷、打蓮湘、舞龍舞獅等各種民間娛樂外,還有各種小商小販遍及大街小巷。據老金澤人說,過去這裡還要鬧猛,什麼看西洋鏡的,耍猴的,唱小熱昏的等等,都想在二個香汛期上分一杯羹。

金澤記憶——許家廳、長街、狀元樓……

金澤下塘街(長街)

我在金澤中心校讀書時,開始有奶奶陪著我,但還沒等我讀完小學,奶奶卻因病永遠離開了我們。最後的半年多時間裡,我只能一個人生活,又要讀書又要做飯,晚上一個人睡覺,好在許家廳裡的長輩們非常照顧我,時不時的來看看我,吃過夜飯小夥伴來我這裡玩一會,使我也不覺得寂寞。但那時畢竟我還只有12歲,每到星期六就想家心切,一放學(那時星期六下午放假),就直接到地處古鎮中心的狀元樓茶館店,狀元樓茶館地處塔灣橋邊,這裡是古鎮的經濟活動中心,百貨店、南北雜貨店、。新華書店、理髮店,飯店、水果店以及點心店都在塔灣橋兩過,我記得在塔灣橋南橋腳還有一家修鋼筆的小店。星期六的中午,這裡的人特別多,因為我們村上有個習慣,雖當時我們村屬於西岑公社(當時稱公社)管轄,但人們白相上街,都喜歡到金澤而不去西岑,而那些老人一到金澤,最喜歡去的就是狀元樓茶館店,一邊喝茶一邊聽評彈,幾天勞動疲勞感隨之消失,好不愜意。我到狀元樓主要是尋找我們村裡的喝茶人,這樣就能跟隨他們乘船回家了。

後來我在金澤初中讀書時,雖是寄宿在學校,但一到星期六放學,我都能在狀元樓茶館店找到村裡喝茶人。

金澤記憶——許家廳、長街、狀元樓……

金澤狀元樓

這些都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事,可現在的塔灣橋這裡,當年的情景,蕩然無存,一家接一家的商店沒了,各種花色的小吃店沒了,人來人往的顧客沒了,再也沒有當年那種熱鬧的情景,只有三三二二坐在門口的休閒老人,手捧一個茶杯,眯著眼睛聽收音機。這裡已是居民生活區。讓人走到這裡,有一種幽靜的感覺。

好在長三角生態綠色一體化發展示範區來了,隨著古鎮金澤作為五個先行啟動區之一的啟動推進,金澤古鎮一定會重新展現繁榮熱鬧的景象。

作者:許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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