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西北,這幾個地方是標誌!

十月的銀川秋風微拂,天高雲淡,遠山層林盡染,近水波光寫意,正是它將雄渾粗獷與溫婉碧玉融合的最為徹底的時節。走在這裡的大街小巷,水邊山下,思索它的過往,見證它的變化,便想用淺薄的文字記錄些許此時對這片土地的念想。

踏不破的賀蘭山——

賀蘭山,中國重要的地理分界線,以西是茫茫漠北高原,以東則一馬平川直指關中。扼襟控咽的地理位置讓這裡見證幾多興衰變遷。從萬年前幼年人類留下的巖畫開始,秦皇漢武在這裡屯田建城,安史之亂肅宗在此設都,西夏在這裡打造了長安以西最大的國都,明清置九邊重鎮之首保內地無虞。浩瀚煙雲裡,征服它的人雄姿英發,坐擁雄兵拒漠北強虜;覬覦它的人殫精竭慮,鐵馬冰河裡魂牽夢縈。

塞上西北,這幾個地方是標誌!

塞上西北,這幾個地方是標誌!

君不見756年躊躇滿志的唐肅宗於靈武憑欄東南望,在此設都厲兵秣馬收復兵亂中的長安、洛陽二都;君不見1038年的興慶府,站在党項先輩用血淚換來的這方天地,年輕的元昊讓西夏成為四方忌憚的物件……歷史給了它無上榮耀,亦會留下無限淒涼。1227年,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鐵蹄已征服大半歐亞陸土,唯不勝已交戰22年的西夏國,親自掛帥的天可汗在這一年包圍夏都的漫長戰役裡死去,臨終前,惱羞成怒的蒙古人告慰眾人不要忘記給賀蘭山一個亙古難平的裂縫。還是這一年,夏國舊主病逝,告誡皇子務必堅守城池,然而羸弱的皇子無心護國,開城獻降,於是一場慘絕人寰、違天背地的殺戮不出意外的開始了,賀蘭山目睹了人類動物本能的徹底迴歸以至於正史已難覓這個王朝的蹤跡,只有山下幾座孤冢訴說著無言的蒼涼。“安寧的西夏”寂寥而落寞,是謂“寧夏”。

塞上西北,這幾個地方是標誌!

穿越時光,它默默見證這片土地乃至牽連的中原王朝的榮辱興衰,沉默不語,盡攬胸襟,在幹冽的西風裡巍然屹立。

淘不盡的黃河水——

靜臥於萬里黃河鋪開的第一個大平原,這片土地是幸運的。“天下黃河,唯富一套”,自秦漢伊始銀川平原興修水利、疏浚河渠,構成一幅水網密佈、魚米豐饒的塞外江南奇景,唐時王維“長河落日圓”的大漠美景方才吟罷,“賀蘭山下果園成”的田園牧歌已傳頌關中。作為中國北方少有的水稻主產區,這裡成為名副其實的西北糧倉。粗獷的黃土和多姿的碧水同樣塑造了這方土地別樣的人文風景。中原文明與邊塞文明,農耕文化與遊牧文化在這裡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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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黃沙厚土之間,行在迢迢溝壑之中,吼一聲秦腔或花兒方才能把這大河洶湧,風捲黃沙的慷慨激昂、悲憤蒼涼道來,單調的生活會因此斑斕,惡劣的環境會因此退縮,多舛的命運會因此俯首稱臣。此時,唯有你聳立於凜冽的朔風中,看朝霞夕陽週而復始,叫流星殘月奔波不輟,這就是黃土地與生俱來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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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五十年代,支寧的大浪潮讓這裡的人文生態大放異彩。無數中東部移民放下鄉愁來此定居,久而久之各地區、民族文化在此交融,多樣的飲食習俗改良在當地美食中。因而這裡常常給外來者一種雖在他鄉勝似故鄉的感覺,豐富的美食烹飪技藝亦能饗宴南來北往的刁鑽食客。那黃土的滄桑與這清冽的長河,如同水墨般的畫卷,總能給人以無限遐想。

走不完的解放街——

“一條街上兩座樓,一個警察看兩頭,一個公園兩隻猴”,這是兒時銀川的模樣,這街是解放街,那兩座樓講得是老百貨大樓和電信大樓,是那個年代全城除西塔、北塔外城市唯二的制高點。解放街如同這座城市發展的風向標,燒錄著它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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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伴隨著“西部大開發 銀川走在前”的號角,這條街上的兩座樓原地重建,摩登而現代的造型瞬間成為這座城市靚麗的風景線,同時在此落戶的還有銀川第一家肯德基,在那過生日成為我們孩童時代的夢想。與同時期中國的許多城市一樣,銀川城區經歷了大刀闊斧的開發和飛速的擴張,曾經可以用來辨別方位的西塔、北塔早已淹沒在拔地而起的高樓裡,丈量城市的解放街有了更遠的延長線。一番生長後,銀川人發現除了要記很多新街道和新飯店的名字外,湖濱不再濱湖,臨湖已無湖可臨,七十二連湖的名字留在一個個新路牌中成為記憶,展覽館的書畫展少了皮草服裝特賣會多了,書店買散文的少了看教輔的多了,練才藝的少了學奧數英語的多了,讀《朔方》的少了看《故事會》的多了,沒人會去利群街的劇院聽秦腔大戲,大家更想去金鳳凰影城看泰坦尼克……

塞上西北,這幾個地方是標誌!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思索,自己的根在哪裡,城市的魂是什麼。伴著這些思索我們看到消失的湖泊在城邊漸次恢復,一座座新圖書館、文化館、藝術館、大劇院、博物館拔地而起,西夏學等一批地方特色專業成為了國家級,可喜的變化漸次花開。可再換個角度看,同許多城市一樣,這些地方的商業活動多於純粹的文化活動,空置時間多於辦會時間,漂亮的顏值讓大家更願意把它當作新晉的網紅攝影地拔草。

如今的解放街已是無數長街裡最普通的一條,只剩下玉皇閣、鼓樓、鳳凰碑和一段西夏殘垣讓人們還能不時憶起這方土地獨特的氣質和不凡的過往。走不完的街何時成為看不厭的街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亦不是各類創城活動一蹴而就的,需要耐下性子用真心去不斷探索和發現。

塞上西北,這幾個地方是標誌!

塞上西北,這幾個地方是標誌!

聚一捧黃土,在西風裡飛舞;掬一捧河水,煥新傳奇的大地。這裡是銀川,它在塵封的故事裡,它在蒼茫的大地中,它是從黃土地走向未來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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