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城市“創新叢林”架醫藥“摘星天梯”(中篇)

以城市“創新叢林”架醫藥“摘星天梯”(中篇)

作者丨杜瑋

華高萊斯董事、策劃總監

正如前文所言,分工高度細化、領域眾多、產業鏈複雜,醫藥創新的摘星天梯需要基礎科研攻堅與橫向創新整合的雙軌鋪就。可以“手眼通天”顧及全領域、全環節的企業越來越少。在高成本、高風險的壓力下,即便大型巨頭也越來越難以憑一己之力全壘通關;大企業與小企業的優勢互補、“全能巨頭”和專項企業的通力合作則更有可能實現共生共贏。

對於垂直領域的學科突破、專項技術研發,革命性成果更有可能來自一位領軍人物、一個跨學科核心團隊、一所高校頂級課題組的精耕細作;反過來說,一項革命性成果,在專利保護傘下足以搶佔一個細分賽道,成就一家小公司。因此,在藥物研發、篩選、藥學研究等環節,小型創新公司同樣可能帶來突破性成果;藥物研發的高風險也導致大企業無法做到把“所有的可能性放在自己的籃子裡”的窮盡式研發,將部分環節進行外包合作成為更現實的選擇。

對於特定環節執行、特定工藝開發、製劑研發生產等,長期深耕該細分領域的專業公司,可能更具技術、效率、成本、資源的優勢;同樣,對於大型藥企,相比讓專業公司進行服務外包,自己在所有環節都砸錢進行研發、養團隊、更新工藝,是更不經濟也不實際的選擇。在資源整合、流程推動等方面,財大氣粗的巨頭公司仍具有無法撼動的優勢;如圖1所示,對於這些行業巨頭而言,與上述小型創新公司、專業公司合作,是他們獲得摘星路上加速“外掛”的最好方法。

以城市“創新叢林”架醫藥“摘星天梯”(中篇)

因此,醫藥研發不再是“孤膽英雄”的摘星,而是“集體主義”的勝利:一個團隊公關一項技術、一類企業瓜分一定領域,行業巨頭透過服務外包的形式與其建立協議研發、生產關係,這就是生物醫藥領域廣泛存在的CRO(合同研發外包,Contract Research Organization)及CMO(合同製造外包,Contract Manufacture Organization)創新模式。

“星空越高大地越廣”,巨頭公司與CRO、CMO機構的合作越來越緊密,也越來越必要。根據Wind、天風證券統計,與CRO合作,醫藥企業可將藥物研發到上市時間縮短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由於CRO企業在細分領域的專業化優勢,代表性CRO公司的人均營業成本比藥企降低約40%❷;另外,據Chemical Weekly 估計,新藥研發生產環節佔用成本約為總成本的30%,而在低成本國家進行外包生產可以使生產成本降低40%~60%,即將新藥研發總成本降低15%左右❸。

隨著合同外包合作模式的興起和發展,醫藥行業創新生態更具活力、創新主體更加多元。CRO公司完全有可能憑藉“一技之長”的原始積累成長為未來巨頭。舉一個“極端”的例子:著名藥企巨頭——吉利德(Gilead),在20世紀90年代初的“零收入時代”,曾以130美元的價格為葛蘭素史克(GSK)提供外包研發服務。後來,吉利德則透過募資、收購等方式成為新的艾滋病藥物霸主。2017年,吉利德以119億美元的天價收購“

CAR-T嵌合抗原受體T細胞免疫療法

”腫瘤治療領域的翹楚企業——風箏(KITE)。就此,吉利領航未來細胞治療領域❹;反過來說,巨頭公司憑藉資本優勢對新型初創企業進行投資、併購,也為創新團隊提供了另一種發展出路,可進一步激發新創團隊和企業的研發熱情……總之,當下的醫藥領域,頭部持續崛起,專項企業、小企業、初創企業持續繁榮。

再進一步看,CRO/CMO創新模式的本質是什麼?生物科技時代,醫藥創新模式僅僅是“服務外包”的線性對接嗎?不然!雖然早期“CRO/CMO”更多是從成本和效率角度出發,低知識密度、技術密度的細分領域和環節的定向外包,但隨著生物技術的發展,CRO/CMO更大的價值在於使“創新資源最大化”。在這樣的邏輯之下,以多創新主體實現“帕累托最優”❺為目的的更多元資源對接、利用、合作關係形成了更復雜的創新生態。具體表現為以下兩點:

趨勢一:從CRO到CXO,外包角色更加複雜!

狹義理解,醫藥創新外包主要包括研發外包(CRO)、生產外包(CMO),另外,包括了銷售外包(CSO)、包裝外包(CPO)等,但此處的CXO,並不是各類外包模式的彙總,而是指在新的創新生態中,CRO/CMO公司擔任的角色更重要,輸出的服務更多元。

CRO/CMO企業不一定只是單一定製服務的輸出者,也可能是多項技術、資源的平臺供應者。以專注於腫瘤免疫細胞治療的CRO/CMO公司天科雅(TCR CURE)為例,這家由頂尖學術帶頭人創辦的、只有90人的初創企業,透過“TCR(抗原受體)免疫組學和大資料分析平臺”全面解析以T 細胞為代表的機體免疫變化,建立了特定腫瘤抗原的TCR資料庫、質粒庫及病毒庫等,為新一代TCR-T 免疫治療提供技術基礎;同時,在自身資源平臺和技術專利的加持下,提供腫瘤抗原特異性TCR的克隆組裝、T細胞基因改造、工業化臨床級的病毒轉基因載體生產等多項研發、臨床試驗、定製生產服務❻。

“搭建技術平臺、聯手頂級醫藥、服務腫瘤藥廠”,天科雅分別在美國北卡羅來納州、中國重慶建有研發與臨床轉化中心,並在美國洛杉磯和廣州建設了GMP生產中心,獲得多家腫瘤藥廠的技術授權、委託研發、生產訂單❼。天科雅的案例也是當下部分外包企業“CDMO(研發生產外包)化”的縮影,透過“定製研發+定製生產”的一條龍服務,聯手更多主體,實現與客戶在研發、生產、臨床試驗整個創新鏈的深度繫結、深度合作。

趨勢二:從“合同外包”到“合作開發、開源創新”,各主體互為彼此的“CXO”!

如圖2所示,隨著創新生態的發展,各主體間的合作遠不止“委託與被委託”的關係,彼此之間合作的界限更加模糊,創新資源共享、流動更加便捷。

以城市“創新叢林”架醫藥“摘星天梯”(中篇)

製藥公司、大學、大型研究機構、生物技術企業、科技企業之間形成了更密切的互為“外腦”的創新關係網路。

以歐美多個生物產業叢集為例,多主體之間橫向合作研發的趨勢明顯。

例如,2006年,輝瑞與科萊簽訂協議,合作開發、生產、銷售癌症治療藥物Promune;同為生物技術企業,基因泰克與Tanox共同開發的銀屑病治療藥物、與OSPI合作研發的非小細胞肺癌藥物均成功上市;輝瑞和英國倫敦皇家學院共同簽訂學術協議、建立開放實驗室,研究慢性神經痛發病機制……❽

合作創新不僅侷限於兩家或多家企業組成的“小團體”內部,團體與團體之間也不再是彼此競爭的孤島,而是可以守望相助的聯盟。生物醫藥基礎研究的突破需要創新資源、成果一定程度上的開源共享,在創新開源平臺支援之上加速研發攻關、搶築知識壁壘,已是多項重點領域、重點技術合力攻關的新途徑。例如,針對未來可能與單抗技術同臺對壘的Scaffold技術,國際上已有Nanobody、Affibody 等十多個平臺在研究,而此類平臺在國內仍亟待搭建❾。

科研機構、大學、大型公司、初創企業之間互為“外掛”、互為依託,彼此之間的聚集、合作、開源、共享、競爭、兼併,是醫藥創新橫向整合者與縱向拓荒者之間最大化的珠聯璧合,是醫藥摘星新正規化下“集體主義”的聯合攻堅浪漫力量。

那麼,

該如何促進“集體主義”的形成?實現“集體主義”新正規化,需要基本的制度、政策的保障。

“政策好、藥才好。”

在2019年12月1日正式生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品管理法》中,明確在全國推行實施“上市許可人持有制度(MarketingAuthorization Holder,以下簡稱MAH)”——透過將上市許可與生產許可分離,使國內藥品研發、生產和銷售的多主體負責成為可能。MAH 的全國推行,為醫藥創新打破“孤島”、小型創新企業崛起、多元創新生態形成提供了制度保障。

“制度環境”只是“基礎動作”。

集體創新的共享共榮,僅依靠產業自身的內聚力或許並不足夠高效,在技術湧現、合作加速、交流加速、競爭加速的時代,“集體主義”的培育有必要進一步進行人為的謀劃促成:透過前瞻城市規劃吸引匯聚多個創新主體,依託精密的巧思助力,打破彼此之間的藩籬,形成開源合作的創新生態。

正是如此,“集體主義”的形成更需要相容幷包的創新“容器”承載。這樣的“容器”需要有將各類創新資源“合縱連橫”的能力,需要有將多個醫藥主體統籌吸納的空間,需要有為未來創新可能提供留白、孵化、配套的魄力,以及為創新人才長久紮根而“築巢引鳳”的實力……

簡而言之,滿足以上正規化需求的“容器”,不應該只侷限在某家“院牆內”,更應佈局於“城市中”。面對日益複雜的創新關係網,以某些大型科研機構或企業自身為核心載體,自發吸引其他創新資源的“大院兒模式”已經不適用;未來,只有打破院牆,以“城市”為載體進行通盤謀劃,依託“城市容器”作為創新資源池的加持,才可能培育出真正繁茂的醫藥生態叢林。

本文節選自華高萊斯“技術要點”系列叢書《科學中心城市的崛起》

以城市“創新叢林”架醫藥“摘星天梯”(中篇)

杜瑋

華高萊斯董事 策劃總監

2015年加入華高萊斯,在區域開發、新城建設、創新產業、城市更新、文化旅遊、商業地產等領域顧問經驗豐富,擅長創新、研發開模。

❶自然評論藥物發現官方網站:《製藥創新60 年的經驗教訓》(Lessons from 60 years of pharmaceutical innovation)。

❷未來智庫:《醫藥外包行業深度研究:三大因素共振打造醫藥外包黃金時代》

https://xueqiu。com/9508834377/139434200。

❸ 渤海證券研究所:《醫藥CMO 行業深度研究報告》

https://www。sohu。com/a/288541457_620847。

❹生物探索:《重磅!吉利德119 億美元現金收購Kite》

http://www。biodiscover。com/news/company/725593。html。

❺帕累托最優(Pareto Optimality)為博弈論概念,指代資源分配的最理想狀態:假定固有的一群人和可分配的資源,從一種分配狀態到另一種狀態的變化中,在沒有使任何人境況變壞的前提下,使得至少一個人變得更好,即完成了帕累託改進;帕累托最優狀態為不可能有更多帕累託改進餘地的狀態,換句話說,帕累托最優實現了既定人群和資源公平與效率的最大化。

MBA 智庫,https://wiki。mbalib。com/wiki/

❻ 天科雅官網,http://www。tcrcure。com/

❼ 天科雅官網,http://www。tcrcure。com/

❽王飛。 中美生物醫藥創新網路衍化的理論與實踐[M]。 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014:78、89-90。

❾杜臣。 藥企戰略·運營與醫藥產業重構[M]。 北京:中華工商聯合出版社,2020:86。

❿Powell,W。,White,D。,Koput,K。,et al。Network Dynamics and Field Evolution:The Growth ofInterorganizational Collaboration in the Life Sciences[J]。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2005,110(4):1132-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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