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的情懷:魯仲連、介子推

士人的情懷:魯仲連、介子推

秦軍圍困趙國邯鄲。魏王派將軍晉鄙去救援趙國。他們畏懼秦國,停留在蕩陰,不敢前進。魏王派客將軍辛垣衍從小路潛入邯鄲,透過平原君對趙王說:“秦國之所以圍困邯鄲,是因為以前秦王和齊閔王爭強稱帝,不久又取消了帝號,是由於齊閔王取消帝號的緣故,現在齊國更加衰弱,只有秦國雄霸天下,這次軍事行動並非一定要佔領邯鄲,真正意圖是求取帝號。趙國如果能派遣使臣尊昭襄王為帝,秦王必定喜悅,就會撤兵回去。”平原君有些猶豫,拿不定主意。

這時候齊國高士魯仲連恰巧在趙國,他幫助平原君說服了辛垣衍不再提尊秦稱帝的事情。秦國將軍聽說了這件事,因此退兵五十里,恰好趕上魏國公子無忌奪了晉鄙的軍權來救援趙國,攻擊秦軍,秦軍就撤退回國了。平原君打算封賞魯仲連,魯仲連辭讓再三,始終不肯接受。平原君就設下酒宴,酒喝到興頭上,平原君起身向前,獻上千金為魯仲連祝壽,魯仲連笑著說:“天下之士所以可貴,就在於能替人排憂解難,消除禍亂而無所求。假如有所求,那就成了商人了,我魯仲連可不願這樣做。”於是,他辭別平原君走了,終身沒有再見面。

讀到這裡,突然間就明白了士人的可貴可敬之處:急他人之急,排他人之難,而無所求矣。

晉文公在外流亡十九年後回國繼位,獎賞追隨他逃亡的人,介子推沒有提到祿位,祿位也沒有給他。介子推說:“晉獻公有九個兒子,只有國君活著了。惠公、懷公沒有親近的人,國內外都背棄了他們。上天不使晉國絕後,一定會有君主,不是國君又會是誰呢?這是上天立他為君,而他們這些人卻覺得是自己的力量,這不是欺騙嗎?偷別人的財物,尚且稱為盜,何況貪天之功作為自己的力量呢?下面的人把貪功的罪過當成合理,上面的人對欺騙加以獎賞,上下相互欺,這便難和他們相處了。”他母親說可以和晉文公去說一下,介子推講:“身體都隱藏了,哪裡用得著文飾?這只不過去求顯露罷了。” 於是隱居到死。晉文公沒有找到介子推和他母親,就把綿上作為他的封田,說:“用這來記錄我的過失,並且表揚好人。”如果介子推是貪圖名利之人,又豈不會去求賞?他把該做的做了,並不期求對方回報什麼,這才是令人敬佩的地方。

正如唐雎對公子無忌說的:“別人憎恨我,不可以不知道;我憎惡別人,不可以讓人知道;別人有恩德於我,是不可以忘記的;我有恩德於別人,是不可以不忘記的。”真正計程車人注重自己的德行,注重自己的主張被不被實行,對於名利是比較淡泊的。

魯大夫文伯退朝後去看望他的母親,他母親正在紡麻。文伯說:“像我這樣的人家還要母親親自紡麻,別人會覺得我不願孝敬母親吧!”

他母親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閒散安逸會導致人們過度享樂,過度享樂就會忘了美好的品行,忘記美好的品行就會導致邪念。現在我是個寡婦,你職位又不高,從早到晚勤勉做事,尚且擔心丟了祖宗的基業,倘若懶惰懈怠,那怎麼躲避得了罪責呢?”

追求享樂、貪圖安逸難道與追名逐利不是同樣的道理麼?驕奢一起,簡樸、謙虛、勤勉等品德盡失矣。士人不追名逐利,不追求享樂,不貪圖安逸,正是為了端正自己的行為,延續美好的品德呀!懷著崇高遠大的理想,勤勤勉勉地做事,無愧於己,無愧於人,他們留下的美名豈是財物和爵位可比擬的?

“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追趕上士人們的腳步,我們需要學習與思考的還有很多,很多……

參考文獻:《春秋左傳》、《戰國策》、《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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