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說古璽:如何學習先秦古璽

近現代以來,篆刻藝術在風格上從歷史沿革的角度主要有先秦古璽、漢白文印、元朱文印與明清流派篆刻四種風格。欣賞古璽,應該明確一些目的來欣賞。

首先,是純藝術的立場。古代遺存下來的印章為當時的實用之物,其製作是以工具性的實用之物為目的。而對篆刻藝術美的追求是在製造實用印章的過程中相伴而生髮的,其篆刻之美服從於、服務於古代印章製作性,而璽面形式也即篆刻美得沿革變化與用印方式、印質材質、製作工藝、入印文字以及當時的典章制度都有著密切的因果關係。因此,我們可以知道商代的古璽還只是實用工具範疇,其製作者並沒有刻意地追尋篆刻的藝術美,或者說其時對篆刻美得追求並不是主動與純粹的。站在藝術創造的立場去發現、認識與詮釋古印貯存的篆刻藝術美,從藝術美的角度來分析印面形式特徵及技法應用,深刻體會古代印章中所表現的審美境界,以及從中尋求中國傳統藝術中一脈相承的審美傾向。

其次,欣賞古璽之美,用於古璽為鑄造或者鑿成,而無法追尋其刀法的精確性,更多的應當關注其章法之美,也就是立足於印面形式的立場。在今人眼中,篆刻毫無疑問是一個獨立而自足的藝術門類。但篆刻是發生在印面之上,方寸印面是其載體,又是其制約。篆刻雖然涉及書法藝術、形式設計、工藝技術,但這一切都要融入在方寸印面的形制之中,篆刻中的篆法都要經過“印化”的改造,使之成為方寸印面的“適合紋樣”。篆刻中的章法雖也講究“經營位置”,但要服從於方寸印面,符合篆刻的審美特徵,雖然從形式構成的規律上講篆刻、書法、繪畫是相通的,但是又要有“印味”,失去“印味”,便是圖案而非篆刻。而這些“印味”是千年篆刻藝術的種種印式、種種技法積澱而成。對於古璽,字法、刀法、章法,尤其是意蘊都有需要留意的地方。

第三,是當代立場。如何以當代人的立場去認識、分析古代印章與前輩遺作,使數千年的篆刻藝術為當代所解,為當代所用,實際上也是立足於繼承的基礎嘗試創新。與漢白文印、元朱文印不同,對於古璽印更多的該站在探古之上。漢白文印為代表的的秦漢古印,是為“用”而制,更多是實用基礎上的篆刻美隨緣而生,在當代的角度,當排除這些“用”,從篆刻藝術的角度發現與審視其中之美。元朱文印則是在實用向藝術過渡的過程,而明清流派印,其基礎是儒家思想和其時文化,文人篆刻以中和之美為最高境界,而站在當代的立場去重新認識與評價,我們的視角,應該有更多的包容性和多元性,而勿用純方法論的邏輯來審視。古璽,探古的立場,首先是考古學、古文字學的角度,其次,其時之篆法,雖然許多與後世不符,但是其根源又同根同源。

這便引出了我們學習古代印章的第四點,個性化的立場,古璽對於個性化的探究,猶有裨益。如上所言,古璽中許多文字與後世漢字字法有很多異同,特別是在如今篆刻學中字法的增減上,省筆、增筆似有不妥,又有其時代和歷史的依據。對當代篆刻尋求創新與發展都有借鑑意義。

昨日我們瞭解了商代傳世的古璽,由於歷史遙遠,所以存世極為稀少,依然可以讓我們看到印章在其初創階段的審美傾向。首先是依附於其時的文字的發展,其二是依附於當時的工藝水平,其三佈局上亦是有一定的規制可言的。如今我們如今學習篆刻,所關注的字法(即篆法)、刀法、章法是一脈相承的。由於商代傳世的古璽稀少,無法系統的研究,我們附上如今可以找到的商代金鼎上的銘文,作為了解其時印風的參考。

清風說古璽:如何學習先秦古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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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刻冷知識:

先秦古璽、漢白文印、元朱文印與明清流派篆刻為什麼有的用“璽”,有的用“印”,有的用篆刻呢。秦始皇一統天下之前,世人皆可用“璽”和“鉨”字,之後“璽”便成了皇帝專用,所以秦代之後,用“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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