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舞廳》走紅、“夾子音”播放超30億,誰在助推“老歌翻紅”?

作者| 赤木瓶子

如同作家鄭執在《一席演講》上“帶火”的瀋陽窮鬼樂園一般,近段時間,漠河市38區的唯一一家舞廳忽然備受關注,而這源於音樂人柳爽的一首原創作品《漠河舞廳》。

《漠河舞廳》於10月下旬在抖音迅速躥紅,截至發稿前,#漠河舞廳詞條下影片播放超過24。8億次,#一百種版本演繹漠河舞廳詞條下影片播放超過5。5億次。

《漠河舞廳》走紅、“夾子音”播放超30億,誰在助推“老歌翻紅”?

一批又一批的人去這家地下舞廳尋找一位叫張德全的老人,以致於老闆寶哥曾公開表示,請不要再來找張德全,因為這裡全是“張德全”。此曲的原創作者柳爽也發表博文,表示“別推了,可以了,再刷就變味了。路走慢點挺好的。”

《漠河舞廳》走紅、“夾子音”播放超30億,誰在助推“老歌翻紅”?

這是一個非典型的舊曲翻紅故事,公眾認知當中,舊曲的一夜翻紅,往往與翻唱等二次創作手法相關聯,大部分情況下,相較於創作故事,碎片化音樂時代更在意副歌夠不夠抓耳,作為bgm對畫面的情緒渲染夠不夠契合。

舊曲翻紅的另外一面,在短影片平臺中以更常規的方式被講述。

十月,抖音博主“聶可以”憑藉使用“夾子音”翻唱舊曲《MC來了》,一夜漲粉180萬,並引發了一種自發性的創作形式——夾子音、鉗子音的創作方式,迅速在短影片平臺翻紅。

不同的翻紅方式背後,被演算法與情緒選中的歌曲背後,是

短影片平臺的推力升級。

帶火地下舞廳、引“夾子音”挑戰,《漠河舞廳》《MC來了》為何翻紅?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殺人又放火。”《漠河舞廳》的這句歌詞宛如點睛之筆,被諸多網友引用、分享。東北小城、地下舞廳、三十年前的一場火災、獨舞老人關於思念的故事,這些故事碎片,拼湊出了《漠河舞廳》的故事原型,也成為歌曲引發情感共振的契機。

《漠河舞廳》開始在各大社交平臺被模仿傳唱。臥室翻唱版、吉他cover版,甚至還有《白日焰火》《山河故人》剪輯版,電影《樹先生》剪輯版“漠河舞廳MV”在B站獲得了41。1萬次播放。觀眾不單為歌曲本身點贊,其背後的愛情故事更成為極佳的二次創作素材。

創作故事帶動作品本身出圈,地方政府也加入“背後故事”的分享陣列。

10月25日,黑龍江省漠河市文體廣電和旅遊局在短影片官方賬號上釋出了《漠河舞廳》的內容介紹影片,並且連發幾天更新相關影片,配上了舞廳畫面、漠河市影像、火災歷史資料等內容進行傳播。

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在1987年5月,位於黑龍江大興安嶺地區的這場特大森林火災,張德全的妻子康氏便是彼時遇難的200餘人之一。

柳爽曾於去年3月發文介紹了歌曲的創作靈感。一位在1987年大興安嶺“五·六”火災中失去妻子的老人,柳爽在距離火災倉庫原址不遠的舞廳遇到了這位老人。影片拍攝時,柳爽正在老人的旁邊跟隨他舞蹈,老人告訴他,自己的妻子生前很愛跳舞,他們常常在舊倉庫裡點起燈一起學習舞蹈。

“謹以此歌獻給張德全老人及其已逝愛妻”,《漠河舞廳》最後的話,也促使更多網友對背後故事的探尋,線上音樂平臺的評論區,《漠河舞廳》也淪為大型故事分享現場,愛情故事背後有著時代苦難,而這首發表了一年半的歌曲的迅速躥紅,離不開推波助瀾的網際網路生態。

另外一個爆款製造故事,來自一種在抖音風靡的創作方式——

夾子音。

《漠河舞廳》走紅、“夾子音”播放超30億,誰在助推“老歌翻紅”?

夾子音的“鼻祖”,是一位抖音ID為“三十七度八”的作者,她在5月20日釋出了一條10秒短影片,內容大致為自己買了一個小風車。隨後,這條平平無奇的影片登上了抖音熱搜榜,並開始引發“夾子音”的概念與挑戰。

隨後,抒情歌曲演唱者“聶可以”無意中用溫柔的“夾子音”方式演唱rap,吸引了300萬網友點贊,並一舉成為“夾子音天花板”。賬號近30天漲粉180萬,夾子音也因此繼6月的那次火完再在抖音翻紅,並且在後續掀起了全網人人都可夾子音模仿熱潮。

“哦臺北下了雪你說那是保麗龍,耶誕夜的配色也不配黃綠紅,叮叮噹……”伴隨著洗腦式的“夾子音”,截至發稿前,抖音#夾子音詞條下播放量超過17。8億次播放,#有效夾子音太上頭了詞條播放量超過10。6億,#方言版有效夾子音播放量超2。5億次。

抖音上甚至還有網友出了夾子音教學影片,有博主總結了夾子音“三步走”:先模仿小孩的音色,把發聲位置往前移,再加一些向外的哈氣聲,最後提高聲調,利用鼻腔共鳴發出聲音。新抖資料顯示,近30天至少有48個和夾子音相關的帶貨作品。

從病毒式效仿到情感共振,短影片平臺的“差別式”走紅

同樣是突然引發公眾關注,創作的差別式“走紅”,也側面印證了短影片平臺的傳播特性與爆款製造趨勢的更迭。無論是“夾子音”,還是“漠河舞廳”效應,當我們探究這兩種翻紅路徑,也能窺見到

短影片平臺對於歌曲的助推方式正在變得多元與非常態。

相較於《MC來了》,《漠河舞廳》的傳播顯然更遵循創作者的本意,透過創作故事而不是譁眾取寵的方式打動觀眾,既能夠反哺音樂內容,又能夠形成擴散式傳播。這不僅是音樂創作者們的喜聞樂見,同樣也是打破以往公眾對於短影片平臺創造“碎片式”爆款的重要案例。

而《MC來了》推紅的“夾子音”,則是更為典型的病毒式傳播案例,它的風格強烈,隨機性也強,同原創作者、原創本意的關聯性更弱,同時複製難度低,加入跟拍成本低廉。但在短影片平臺,這樣的案例更為普遍。如此前由越南DJ創作的歌曲《Phut hon》,因為作品當中的一段音樂旋律,便成為抖音上被使用者頻頻拍攝效仿的“搖擺神曲”。

《漠河舞廳》走紅、“夾子音”播放超30億,誰在助推“老歌翻紅”?

在#phuthon話題下的影片獲得超過1。5億次播放,並進一步推進了一款名為《MuseDash》的音樂手遊翻紅,可以說,短影片的出圈發酵,直接促成了《MuseDash》這款遊戲的銷量“回春”。

再比如近兩年來從短影片平臺翻紅的“金曲”,如SHE的《RingRingRing》、楊千嬅的《處處吻》、告五人的《愛人錯過》、黃義達的《那女孩對我說》等等,這些單曲的翻紅背後,都離不開抖的音“二次帶火”。

從短影片平臺的娛樂內容建設來看,

音樂賽道長久以來是短影片平臺的重要場景。

短影片平臺的原創音樂人的崛起,逐漸改變了使用者的音樂聆聽習慣。當我們覆盤《野狼disco》《處處吻》《酒醉的蝴蝶》《那女孩對我說》等新歌舊曲的出圈路徑,會發現它們的的軌跡大致相似,而它們在短影片平臺成為爆款音樂的背後,都離不開短影片平臺對原創音樂的重視及其獨特的音樂宣推模式。

“夾子音”的走紅被普遍認為是短影片傳播的常態,而當《漠河舞廳》開始走紅,故事的兩面性才開始顯現。一方面是透過洗腦式傳播,引發公眾注意並加入觀望或是跟隨行列,創造一種娛樂性的價值,不過,被消費得厲害也會讓人本能地避開。另一方面,當歌曲作為主體,更多的創作故事與創作者的本意才能夠被完整呈現,當歌曲本身的附加價值開始被公眾注意併成為傳播的主體,在這套邏輯下,短影片平臺的音樂傳播生態才開始愈加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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