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金枝欲孽》皓雪: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

重溫《金枝欲孽》皓雪: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

文/獨孤

原創所有,抄襲必究

其品行堅貞賢德,其性格溫婉柔順,其氣度嫻靜大方,其心地無私無暇,就像紛紛揚揚的落雪,至純至淨,自有它的晶瑩高潔,明亮純粹。

沒錯,我說的正是孫白楊的髮妻皓雪。

必須誇一句,孫父孫清華著實太有眼光了,為孫家挑的兒媳婦絕對是當家主母型,除了具備讓人欣賞的內在美好,更是出得廳堂,持家有道,盡心盡力將府內瑣碎雜務打理的井井有條。

雖然劇中並沒交代皓雪的家世背景,但透過她知書達禮的言行舉止來看,斷不會是錙銖必究的市井村氓之後代,而應該是能與孫家門當戶對的閨秀。只不過,她的家道或許已然中落,再也不復盛時風光,在婚配之事上沒有多餘的選擇。

所以父母才會答應孫家的提親,讓她匆忙嫁過去給病危的孫母沖喜,畢竟這種情勢下的孫家已是她能攀上的最佳歸宿。

誰知卻成為了她一生一世獨守空房的開始——還來不及感受大紅蓋頭掀起的嬌羞,丈夫孫白楊就已不管不顧地直接住進了風月場所嫣紅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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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愛屋及烏,其實恨屋同樣及烏。

孫白楊有多奉母至孝,便有多不可原諒父親孫清華在母親彌留之際仍置身皇宮攀龍附鳳不曾趕回家陪伴最後一程。父子間這份難以化解的矛盾隔閡,連帶著他特別排斥父親為自己擇定的妻子。

於是,成親三年以來,孫家明媒正娶的皓雪,一直處於被孫白楊嚴重無視的境地。他們本該是同床共枕的夫妻,親密無間,卻疏離的如同擦肩而過的陌路人,毫無關聯。

他寧願予後宮各嬪妃小主憐貧扶弱的關懷,寧願和風塵中的香浮低吟淺酌暢所欲言,也不願同她單獨相處片刻時光,不願抬眼注視她的殷切笑臉。

在他心裡,這是父親做主安排的婚姻,又不是自己情投意合的想娶,他為何要迫於無奈而接受?既然改變不了現狀,那就乾脆用徹底避開來反抗。

對她來講,這是身已出嫁的事實,再無回頭路可走,倒不如順其自然,縱使翹首期盼一直盼不到丈夫心甘情願的歸來,也要努力盡好自己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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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於她,在這樁婚事裡,因為不愛,註定無從給她溫柔,給她呵護,給她陪伴,給她承諾,他留下的,是她為他書齋夜夜點亮一盞燭火的等候和念想,既漫長,又孤單。

而她,從過門即遭遇冷落的那一刻起,大概就清楚了每個待字閨中的女子所期待的愛情,會與她無緣,是她永遠的奢望。所以她從不苛責強求,反倒安然度日不作妖。

幾許沉靜,幾許溫馨,幾許不可言說的婉約情思。

我從一開始為皓雪的命運嘆息,到後來逐漸對她產生由衷的感佩,是因為在她身上,我窺探不到絲毫的深閨怨婦心態。

無論孫府怎樣冷清空蕩,無論丈夫怎樣有家不回,無論公公與丈夫怎樣偶爾碰面就吵得不歡而散,她默默承擔了作為妻子的所有責任,從未享受過丈夫的任何恩愛迴應。

但她絕不會一邊怨氣沖天一邊強行忍耐,絕不會脆弱無助的暗自垂淚顧影自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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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擰巴,不矯情,不患得患失,單憑這三點,就足以讓我肯定皓雪絕非什麼弱質女流,她根本無需觀眾憐憫,她完全有能力過好自己的人生——不因婚後寂寞而枯萎頹敗,而是與寂寞和解兀自活得飽滿生動。

她遵從孝道婦道,把孫家上下都維繫周全,相信守得雲開見月明,相信一家人總會齊齊整整,是基於自身的傳統美德,而她平和的情緒在她堅守的信念中是那麼的圓融自洽,則實屬難能可貴。

人心往往貪婪,雖然明知有些東西勉強不來,可近在咫尺就總會忍不住萌生希望,只有當你剋制住旁逸斜出的妄念,才能有效避免被失望劃傷。

性情淳厚如皓雪,想必深諳這個道理。

是以,我們看到她對孫白楊的要求極低,並不執著於對方究竟愛不愛自己,只要丈夫能搬回家住,能主動同她說上幾句話,能決定放下過往答應離京,以後還會有再多時日相對,她就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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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事事以家為重,不計較付出,亦不談虧欠,終於肯安穩下來的他,以及他和她未來的生活,她大概是有過短暫期待的,比如聽他訴說對孃親的思念,為他精心準備夜宵……只可惜終究黃粱一夢啊。

約好了在十里坡相會,等了許久等來的卻是烏鴉銜回的噩耗,那一小半截燒糊的扳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卻表示他,永遠永遠都回不了家。

和摯愛相擁葬身火海,死得其所也算得上一種幸福,只是不知猛烈的火焰吞噬他的剎那,他有沒有記起紫禁城郊外的風沙裡,佇立著一位女子正為他望眼欲穿。

他啊,最終還是食言,欠了她一場夫妻團聚,儘管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雖然再沒有皓雪的鏡頭出現,但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如何傷心欲絕,同時還要強忍悲痛照顧承受巨大打擊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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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主角,出場次數比較少,很難全面展示她的喜怒哀樂,讓觀眾深刻共情她的內心世界。因此,我們習慣性忽略她樸實的情感,正如孫白楊一直忽略她的存在。

事實上,她無怨無悔地操持家務,侍奉長輩,為孫白楊解決後顧之憂,這份煙火日常的愛意蘊藏著不為人知的苦和累,看似普通,卻沉甸踏實,絕不遜於香浮、福雅、爾淳、玉瑩中任何一位的戀慕。

只不過很多時候,我們極容易沉浸於蕩氣迴腸的情節,入戲太深時甚至還會掬一把感動淚,可能是這種赴湯蹈火轟轟烈烈的愛離真實世界足夠遙遠吧,才特別有嚮往空間。

但纏綿至生悱惻至死的相伴相隨從來都只是動人的故事,一粥一飯細水長流的平淡才是生活本來面目。所以,唯有皓雪這種堅韌的性格才能撐得起孫家的變故,適應不同的生存環境和方式。

相公啊,我同阿爹從此以後就定居在保定別院了,春去冬來,雪滿鞦韆。這麼多年匆匆過去,遺憾的是獨缺一個你。可能是路途曲折,你迷了方向吧。不過不要緊,你的馬車慢慢行,無論你多晚回來,我都會陪著阿爹一起為你掌燈……

2021。03。07中午12:46

TAG: 孫家白楊皓雪丈夫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