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一場旅行

“你欠我一場旅行,我一直記得。”

離開家去往近百公里外的寄宿學校唸書,從小在父母保護下,蜜糖罐里長大的孩子,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但是你在溫溫柔柔的笑中,牽起我的手,慢慢地帶著我走過三年時光。

也許大城市的孩子總是比較早熟,比我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孩懂得多,那些有關人際交往,學業生活的大道理,倒是有幾分可信度。後來某天在社交軟體把你的備註改成“人生導師”,這個備註也就走過了三年時光。

你總是大大咧咧的,但又很照顧宿舍這群小妹妹,宿舍老大的標籤雖沒明說,但大家都明白。你和我不一樣,你有想法,有目標,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又能做到什麼,你膽子大,自來熟,熱情又開朗,好多時候就偷偷看你,偷偷羨慕,想成為你那樣的人。

你喜歡下雨的聲音,會拉著我在雨中慢慢走,淅淅瀝瀝的雨落在傘上,遠方也因為雨看不真切,你會在不吃飯的時候給我分享零食,也會在我害怕的時候給我一個擁抱,告訴我“沒關係,別害怕”,即使你的手在抖,即使你也害怕。

你說畢業之後我們要一起出去玩,一起去旅行,我說“行,約好了”。那時候還是小孩子,不知道承諾的一定,多半不會有結局。

我開始等待假期,等待你有時間,地區不同,我總想著見到你會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我以為你能去你想去的高中,但你沒有,我以為我們終將去旅行,但我們沒有,我以為我們能做很久很久的朋友,但我錯了,錯得徹底。

我努力從無趣的生活中挖出一些有趣的事,整理發給你,這樣過了四個月,我再沒有收到任何回覆,於是我決定出口詢問。

我從沒有想過那些被我視如珍寶的記憶你只留下苦痛,你說美好的回憶不足以支撐,你說那段時光極度黑暗,你說你恨不得忘掉所有,你說對不起,你說再見。

於是我說,再見。

我知道,再也不會見了。

早晨的陽光很刺眼,抬手遮住眼睛,心想這個噩夢好嚇人,然後再抹去眼角的淚,吞下嗚咽聲,然後在淚眼朦朧中撤下備註,撤下特別關心,最後還是沒有按下遮蔽,哭到頭暈。

後來在你的城市念高中,對那些和你一般大的女生總會多看一眼,想著會不會在城市的某個轉角看見你,哪怕一眼也好,我還沒有親口給你說過再見還有謝謝。

你欠我一場旅行

你欠我一場旅行

後來還夢見你牽起我的手,說我們去吃飯,像在學校裡那樣,我差一點又能和你一起走了,即使這是一個夢,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我們曾經那麼近,奈何緣淺。

沈從文的《邊城》中有一句話:“那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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