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華錄》裡的東京花魁張好好,歷史上的她是什麼樣的?

《夢華錄》裡男性的搞笑程度,要說池衙內排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這位池衙內為本劇貢獻出無數笑點,這位池衙內身畔的佳人張好好在這部劇裡更是光彩奪目。張好好號稱是東京第一花魁,名動天下,與池衙內交情匪淺。劇中的張好好才情動人,美貌無雙,對渣男一看一個準,直言沈著作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堪稱是人間清醒。歷史上也確實有這麼一位歌伎張好好,可是這位同樣美貌動人的張好好,生活中並沒有搞笑男池衙內,恐怕也並不如劇中那樣灑脫清醒。

《夢華錄》裡的東京花魁張好好,歷史上的她是什麼樣的?

唐代著名詩人杜牧有五言古詩名為《張好好詩》(並序),在序言中,杜牧對整首詩的背景做了一個交代:說在唐文宗大和年,杜牧在江西為吏部沈公沈傳師的幕僚,在江西沈府與年方十三歲的張好好相識,那時候的張好好剛剛被編入樂籍,一年後,沈公改官,將張好好帶去了宣城樂籍,又過了兩年,張好好被沈公的弟弟著作郎沈述師看中,納為妾,再過了兩年,杜牧在洛陽與張好好重逢,感懷非常,寫下了《張好好詩》贈送給她。

從《張好好詩》裡,我們能看到這位傳奇的歌伎坎坷顛沛的一生。張好好是南昌人,十三歲時已經出落得美麗非常,“高閣倚天半,章江聯碧虛。此地試君唱,特使華筵鋪。”杜牧描繪出了張好好在宴會中演唱的驚豔場面,張好好站在高高的滕王閣上,歌聲飛揚於贛江,在華美的宴席中,無人不為之傾倒。詩人極為濃墨重彩地描寫了張好好的美貌與歌喉,“吳娃起引贊,低迴映長裾。雙鬟可高下,才過青羅襦。”張好好在仕女吳娃的牽引下,長袖半遮走出,梳著高低合適的髮髻,青螺小襖下是嬌俏的身形,“盼盼乍垂袖,一聲離鳳呼。繁弦迸關紐,塞管裂圓蘆。” 張好好的歌喉也讓在座之人驚歎不已,杜牧以“離鳳呼”來形容張好好的歌聲就像鳳凰高鳴一樣清脆高昂。很顯然,宴會的主人對張好好的歌聲也相當滿意,稱之“天下殊”。

《夢華錄》裡的東京花魁張好好,歷史上的她是什麼樣的?

此時的張好好,真如群星拱月,是華貴宴席中的明珠,杜牧寥寥幾筆就將張好好的魅力展現在我們眼前,這也不由得讓人聯想到白居易在《琵琶行》中對琵琶女技藝的讚歎。沈公將張好好收入樂籍,或許那時還是個天真少女的張好好,並未想過入了樂籍會失去自由,她或許只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一場又一場盛宴,是無數的金銀珠寶和極盡的歡娛。

《夢華錄》裡的東京花魁張好好,歷史上的她是什麼樣的?

《張好好詩》花費大量的篇章展示了張好好少女時期的驚豔,而後急轉直下,極力鋪陳的美與張好好此後的淪落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反差。而這一悲劇的開頭是從沈著作將張好好納為妾開始的,不管是碧瑤珮,還是紫雲車,沈著作當年為了納妾想來也是花費了不少銀錢,大張旗鼓地將這位一代名優納為妾室,而“洞閉水聲遠,月高蟾影孤”,張好好成為小妾之後的生活似乎並不如人意,她生活於孤寂清冷之中。而此後詩人與張好好的再度重逢令人心頭一驚,曾經在滕王閣上引吭高歌的美貌女子,已經成為賣酒的當壚之女。故友相逢卻在此般境地,張好好沒有痛陳自己是如何淪落成為酒家女,而是一連串地問起詩人近況如何,“我苦何事,少年垂白鬚?朋遊今在否?落拓更能無?”這一連串的問題中,我們似乎也能感受到張好好在故友重逢之際的尷尬無措,對自己境遇酸楚的掩飾。

想來令人感慨,在《夢華錄》裡,花魁張好好能一眼看穿沈著作不過是看上宋引章的美貌,並非真心相待,而真實存在過的張好好卻成為沈著作的小妾,在經歷過極致的奢華後,最終生活顛沛,年僅十九就遭拋棄,淪落為賣酒之女。《張好好詩》裡,我們看見過她曾經的美麗,也感受到她悲慘的處境,在“淚水灑滿胸衣襟”下,是封建時代一位身不由己的歌女一生的悲歌。

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記者 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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