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北城考古記

鄴北城考古記

現代金鳳公園

在鄴城遺址金鳳台臺腳下,有一個小院落。這個小院,曾經是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鄴城考古隊所在地,他們從1983年進駐,到今天已經近40年了。隨著鄴城博物館的建成,他們也終於隨著珍貴國寶一起搬進了博物館和博物館的後院。

鄴城考古隊第二任隊長、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漢唐研究室主任、歷史學博士朱岩石先生接受了採訪,他告訴我,這座六朝故都始終被人們所關注。上世紀三十年代,北平考古研究院曾經來過鄴城;抗戰期間,日本考古隊也來過,但最後都沒有形成成果。上世紀五十年代,我國著名的考古學家俞偉超又來到鄴城勘察,這一次是比較科學的調查,成果雖然發表出來了,但限於當時的條件,也未取得實質性的進展。後來就是“文革”了,一切都停了下來,直到開放以後才重新開始。而這個開始又與考古界的一個反思分不開。

朱岩石先生所說的這個反思,就是考古界對中國古代城市發展史的拷問。而這個反思則源於剛開放時的一次文化交往。

1981年,日本一箇中國古代城市都城調查團來訪,團長是安俊男,成員有著名學者中偉芳治等。訪問中,日本專家多次談到日本的古代都城不僅受到北魏洛陽城、隋唐長安城建築的影響,而且更早地追溯到曹魏鄴城的影響,其最主要的就是中軸對稱的理念。這引起了中國專家的高度重視。1982年,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的專家尤其是搞都城研究的專家,深深地感到,我們必須把這一歷史的空白補上。於是,我國著名考古學家夏鼐先生提出,鄴城城市發展研究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1983年,由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和河北省文物研究所聯合組成了“鄴城考古隊”,隊長由徐光冀擔任,進駐鄴城遺址,正式拉開了鄴城考古工作的序幕。

在此後近四十年的時間裡,鄴城考古一直沒有停止過。這些年來,考古人員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汗水,櫛風沐雨,奔波在廣袤的田野,進行了大量的有價值的考古發掘,一件件不菲的文物重見天日,一段段地下城垣被發現,那早已消逝的神秘王都最終浮出了歷史的水面,最終證實了鄴城“三國重地、六朝古都”的歷史地位——

它是扼守要隘、輻射四方的軍事重地;它是東亞都城、華夏城市的建築鼻祖;它是輝煌燦爛、骨氣奇高的文學之都;它是梵貝聲聲、香火鼎盛的佛國聖地;它是人文薈萃、精彩紛呈的藝術殿堂。

鄴北城考古記

三臺西南

(載自1990年《考古》第1期徐光冀執筆“鄴北城發掘簡報”)

以三臺為切入點

鄴城考古是新中國考古史上的一件大事。考古隊員都是中國考古界的“大腕”,負責人是我國著名考古學家徐光冀先生,首批人員有曲如忠、顧智界(女)、蔣忠義、孟繁峰、江達煌和邯鄲的羅平先生等。朱岩石在1985年“加盟”鄴城考古隊,用他的話說,臨漳是我的第二個故鄉。

鄴北城考古記

田野考古

鄴北城考古記

田野考古

談起地下王城的發現歷程,朱隊長如數家珍,他說,鄴城是我國七大古都中唯一未被現代都市蓋壓的一個遺址,這為發掘工作帶來了有利的條件。但20平方公里遺址坐落了15個行政村、23000口人,卻讓我們為在這樣廣闊的原野上插下第一鏟費了不少心思。專家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個被眾多典籍記載的、地下鄴城唯一還健在的地面標誌物——三臺。

權威的古代地理著作《水經注·濁漳水》這樣記載:“(鄴)城之西北有三臺,皆因城為之基,巍然崇舉,其高若山,建安十五年魏武所起。”也就是說,三臺建在鄴城西北的西城牆北部。目前位於三臺村西的兩個大夯土臺,1957年我國著名考古專家俞偉超先生曾經勘探過,認為它們就是金鳳台和銅雀臺。如果此說準確,我們只要以此為切入點,就能準確進入地下王城。可是,由於中國古代沒有考古科學,許多的歷史文獻都缺乏實證。而1957年的那次調查也沒能深入勘探和發掘,從嚴格意義上講,僅以此把它們認定為歷史上的三臺,尚待進一步證實。因此,考古隊決定以此為洛陽鏟的切入點,首先確認此三臺就是彼三臺,進而找到通往地下城垣的大門。

鄴北城考古記

鄴北城與鄴南城平面關係復原示意圖

歷史性第一鏟

1983年10月,考古工作正式展開。人們從四鄉八村趕來圍觀,想一睹這個王朝的秘密。考古隊員站在金鳳台的西側,以此為基點,洛陽鏟向下,在地下5米處取出了第一鏟樣土。

自此,鄴城考古的序幕全面拉開。

而這第一鏟,為考古隊員帶來了驚喜——一個二層臺子出現了,建造臺子夯土的每一層厚度約11-13公分,經過檢測認定,這些夯土是經過人工攪拌純淨黃土、黏土,層層夯築而成。

這是不是就是金鳳台的邊兒呢?於是接著向西鑽探,又一鏟子下去,但奇怪的是沒有帶出一點土來,鏟子裡竟是空的!這就是說,5米深的地下,都是流沙!技工們拿來水,放在鏟子裡,再剷下去。這一鏟,有了收穫,鏟子帶上來的確是一坨沙。經驗豐富的專家認定,這裡就是漳河故道,它與酈道元所記載的“漳河從鄴北城穿城而過”是基本吻合的,這意味著鄴北城的西牆已經被無情的漳水沖毀了。

考古隊員繼而在金鳳台的南側發現了一塊青石“金鳳台”碑碣,而且發現了一個臺榭,經過測量,這個臺榭南北122米,寬78米,高12。5米,全為夯土築成。在這個臺榭的南側中間發現地表以下2米,有一道南北走向的城牆,按史料記載這就是三臺的南臺——金虎臺(後趙石虎為避諱自己的姓名而改為金鳳台)。

發現龍頭石螭首

找到金虎臺後,他們又開始布孔,尋找銅雀臺。

根據《鄴都宮室志》記載,金虎臺的北面應該是銅雀臺。而恰恰就在金虎臺的東北角,有一個明顯高於地面的土堆,它是否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銅雀臺呢?

考古隊員們選了兩個探方,第一層擾土,第二層鑽探,從早幹到晚,分層提取文化層夯土,再進行鑑定分析。直到有一天,隊員趙永紅那一邊喊了起來:“快來看呀,這是什麼東西?”大家聞聲湊了過來,只見在臺子南側邊緣地帶的土層裡,顯露出一塊刻著獸面一樣的石頭,模樣怪怪的,只露出半個頭來。大家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這就是今天我們在博物館看到的螭首石刻。螭首是古代龍的一種。

發掘出來的這件石刻螭首長約113釐米,高35釐米,寬39釐米,怒目暴齒,似乎豎耳欲吼,威嚴莊重,栩栩如生。石刻後部呈長方體狀,上面有圓槽,圓槽上可以插立石柱,魏晉時期多為亭臺樓榭兩側裝飾建築構件。很顯然這是銅雀臺的遺物,國家一級文物珍品。

至此,銅雀臺的面目已大體顯見,它的北面、西面部分已被漳水沖走,留下來的僅僅是它的東南角部分——一個南北60米,東西22米,高5米的普通土堆!而那塊幾百公斤重的螭首,大概是漳水無情,歷史有意,彷彿是專門留給後人以辨別真偽的一塊“腰牌”。

西晉時期的左思在他的《魏都賦》裡這樣記載三臺:“銅雀園西有三臺,中央曰銅雀臺,南有金鳳台,北有冰井臺。”

此後的時間裡,專家們又進行了新的探尋,但最終沒有發現文獻中記載的冰井臺,顯然它早已被漳水衝得無影無蹤了,地表8米以下皆為流沙。

清雍正年間《臨漳縣誌》說,知縣陳大橋登上金鳳台時,發出了無限感慨:“遠望太行諸峰,西峙如畫,近瞰漳水,滔滔東流,不特曹氏銅雀、冰井,舊跡與波俱湮,即石虎之九華宮,逍遙樓,跡蕩然無存。”這段文字記錄在他的《義冢記》裡。後來人們在殘臺的南部修建了一座文昌閣,至今它已成為三臺的主要標誌。

三臺的位置被現代科學考古確認,鄴城西垣也就基本上確定下來了。那麼接下來就該找鄴北城的南垣、東垣、北垣了。

南垣:避水珠的前世今生

三臺東南三里有個叫洪山的小村,村子就座落在漳河北岸。漳水氾濫,漳河沿上的村子鮮有幸免的,但這個村卻經常是個例外,老輩子人說:漳河從來不衝俺村!什麼原因?他們說:俺村地下有個避水珠,它顯靈保護著俺哩!避水珠是個啥?後代人總愛遐想聯翩。直到1984年鄴城考古隊的到來,才徹底揭開了這個地下之謎。

考古隊員曲如忠是位考古經驗豐富的老專家,家就在三臺南20多公里的安陽市,老話說就是在文物堆里長大的。他到洪山轉了幾個圈子,聽到避水珠的傳說,微微一笑,手往西南一指說:就從那兒下手吧!

在村子的西南方向,技工們開始找眼兒鑽探,十字法,梅花法、井字法,鑽來鑽去,鑽出來的

還是流沙。沒辦法,他們打了一眼小機井,找了幾根棍子,和洛陽鏟綁在一起,每鑽一次,就放一次水,棍子長,穿過了流沙,感覺是土了,終於把土樣取出來了。經過辨認,這就是城牆上的夯土!再進行下去,一天,兩天,三天……考古隊員的心情一天比一天興奮。最終,一條800米長、3-5米寬、2-3米高的城垣出現在考古隊員們的視野中。

城垣有城垛,垛與垛之間有六七十米,外面有包磚。

曲如忠給村民們揭開了這個多年的謎團:所謂的漳水氾濫不衝洪山並不是有什麼避水珠,而是這道城垣的功勞,因城垣瀕臨漳河北岸,而那時修都城的城垣質量標準非常高,土質堅韌牢固,雖長期被河水沖刷,也沒有融消,無形中起到了河堤的作用,是它把洶湧的洪水擋了回去。

村民們茅塞頓開!

東垣:城門驚現

據《水經注·濁漳水》記載:“鄴北城東西七里,南北五里。”所以在接下來的發掘中,考古專家繼續向東發掘,但有一天,他們的目標消失了——城垣突然找不到了!隊員們很納悶。

直到有一天,洛陽鏟插到了高家樓村,曲如忠說,應該在這個地方。繼續鑽探,果然是東牆的南段!

在鄴城遺址圖上,可以看出高家樓村就位於鄴北城的東南角。在這一段,他們共探出東城牆部分長1300米,寬度為15—18米,發掘部分的寬度為15。35米,這是今天關於鄴北城城垣的最準確的結論,每一米都浸含了考古工作者的汗水和心血。

考古工作充滿了探秘,不知哪一天就有驚喜。真的是這樣,有一天,不知是誰忽然大喊:“快過來,快過來!”

大家圍上去,天呀,是一座城門!

原來在東牆南距離東南城角800米的地方,發現了一座門址,門道寬22米,門道外還有甕城,這是鄴城考古發現的第一座門闕遺址!

現場頓時一片歡騰。

《水經注》記載:“鄴北城有七門,南曰鳳陽門,中曰中陽門,次曰廣陽門,東曰建春門,北曰廣德門,次曰廄門,西曰金明門。”

考古專家認為這座發現的城門極有可能就是建春門。

北垣:探點選在報馬墳

西垣、南垣和東垣終於有了“眉目”,北垣的鑽探工作也順理成章地開始了。他們順著東牆往北找,但地下的文化資訊告訴他們,城的東北角也已經被漳水沖毀了。那麼,北垣的找尋該從何處下手呢?

專家根據文獻記載,轉遍了所有可能是北垣位置的地方。

在他們收集到的資訊裡,有個叫報馬墳的地方引起了專家的興趣——報馬墳在三臺東北三里處的顯王村,村民中流行著這樣一個傳說,說以前這裡是皇帝的驛站,養著許多馬,郵差們在送信的途中馬不停蹄,到驛站後要換馬。途中有的馬因為趕路太累,就死在這裡了。郵差們心疼那些忠誠的馬,就把馬埋在了這裡,以報答馬的恩情。以後人們習慣把那些墳就叫報馬墳。報馬墳東西大約40米,南北50米,高1米。究竟是墳?還是夯土臺?專家決定從報馬墳下鏟,揭開北垣之謎。

準確的判斷使成果很快顯現,墳的北側發現了城牆的夯土,接著在顯王村西探出了一道350米長、16米寬的北垣城牆!而在墳的東側發現了一個缺口,這個缺口讓所有在場的專家和隊員驚喜不已——這又是一個古城門的基址!按照《水經注》的記載,這應當是廣德門。

四城垣:千年後的重逢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專家們終於找到了埋沒千年的鄴北城的東西南北四道城垣,並勾畫出了大致的輪廓和狀況:鄴北城東西長2740米,南北長1700多米,城牆損壞嚴重,許多地段只剩下夯土牆的基槽部分,牆體儲存好的地方也只有一兩米高。四個城牆角,也只有東南城牆角了。

公元204年,曹操官渡之戰擊敗袁紹,進駐鄴城,看中了它的良好區位優勢,便親自設計並重建了鄴城,即鄴北城。後來後趙、冉魏、前燕均以此為王城。到東魏時也是在此基礎上整修,並另外擴建鄴南城。所以這次發現的城垣根基應當就是曹魏的鄴城無疑。

城垣初現的日子,對每一個考古隊員來說,都是一場與歷史的對話,這個時刻,來得太遲,千年的時光流逝,錯過了多少精彩?這個時刻應該早早來到,因為近乎失語的鄴城,已承受了太多不能承受之重。

……

歷經十年之久,從上世紀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鄴北城的四城垣逐漸露出了歷史的真面目。全面揭示這座古都的城市佈局、為後人描繪其消失千年的神秘風貌的使命,又落在了鄴城考古隊的肩上。由於這座古城已全部掩埋在5米深的地下,於是考古隊就以20平方公里的原野為圖紙,以洛陽鏟為筆,開始了新的“描繪”作業。

阡陌中的上千個探眼

在確定了鄴北城遺址後,考古專家依然採用十字法、丁字法、井字法等,在偌大的田野和村莊道路中實施全面推進。

銅雀臺遺址是第一個追探的基點。

回憶起當時的壯觀場面,來自常巷村的技工王存金至今仍然興奮不已,他說:“耶!在鄴北城探了上千個網眼,15米一個,或20米一個,或30米一個,你不知道,當時方圓幾十裡內都是探眼,感覺就像佈下的天羅地網,那場面別提了!很快就發現了宮殿、道路和廄門!而且,還又解開了幾個傳說之謎……”

原來,在離三臺一公里的景隆村,有一個南北20米、東西20米的土堆,被當地人稱為“皇姑墳”。傳說皇姑就是曹操唯一的女兒曹娥。曹娥天生麗質,心地善良,聰明過人,曹操十分寵愛她。官渡之戰後,曹操把她從南方接到鄴城。一天,她出門遊春,向東數里不見人煙,好不容易見到一位姑娘,一問才知道,原來父親為了加修城池,把百姓趕走或抓去勞役。曹娥一聽,立即返身回宮,在銅雀臺上找到父親後,一跪不起,乞求父親停止城池修建。曹操以為女兒撒嬌,沒有理睬去了許昌。倔強的曹娥不吃不喝,六日後氣息奄奄,在臨終前差人告知父親,死後把她葬在城東,她要看著那些受苦受難的老百姓。曹操回來後聽說女兒西去,十分悲痛。回來他依照女兒的遺願,停止了城池修建,把女兒也葬在了城東,即現在百姓稱為“皇姑墳”的地方。也不知什麼時候,人們發現“墳”被盜了一個大洞,盜洞下邊是堆積像小山一樣的瓦石碎片。

而這次發掘,揭開了“墳”之謎。

鄴城考古隊顧智界女士是此次發掘的負責人,在她的指揮下,取土樣,開探方。不久,專家們和考古隊員澄清了一個事實,這座叫了多年的“皇姑墳”原來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夯土牆的一部分,很可能還是內宮牆。

考古真是一種奇妙的經歷。王存金感慨地說。

是啊,雖然我們不能讓時光倒流,但透過這上千個探眼,我們看到了遠去的家園,把鄴城領回了今天……

喚醒沉睡千年的王城

考古鑽探是一項智慧和汗水的凝合。技工們靠著簡陋的工具,在未知的世界裡發現歷史的蛛絲馬跡,在一點一滴的發現中獲得快樂與失望,驚喜與無奈。

鄴城考古就這樣一天天進行著,從春到夏,從夏到冬,風裡來雨裡去,泥裡摔土裡爬。考古隊員們手裡的洛陽鏟,不停地揮舞著,追探,截探,這樣枯燥的工作,一直持續了多年,至今,對鄴城遺址的考古工作仍然沒有停止。

收穫是巨大的,一把把洛陽鏟,把已經完全覆蓋在村莊和田野之下的鄴北城探了出來——

這顯然是一座具備了王都規模的古城,“東西七里,南北五里”。它的城門建築,也是和《水經注》及《鄴都宮室志》的記載相吻合——鄴都北城凡七門,全是曹魏所建。南垣三門,正南為永陽門,北直端門文昌殿。東為廣陽門,在永陽門的東面,向北直照司馬門。在永陽門的西面,則為鳳陽門;北垣有兩個門,東邊為廣德門,西邊為廄門;鄴北城的東垣有一門,就是鑽探城垣時發現的建春門;東門照應的則是金明門,《水經注》裡叫白門;它與建春門之間形成一條東西道路,這條道路,把鄴北城分成了南北兩區;北區中部設定了宮殿和衙署,西部設定苑。苑的西北部就是三臺,宮殿的東部則是貴族聚集的“戚里”。

南區為居民區、商業區、手工業區。武庫和馬廄設立在三臺之南的西城下,便於戰時急用。

除了七門之外,專家還鑽探出了曹魏時期為解決鄴都供水、灌溉、訓練水軍和園林觀賞用的娶堰和陂池。比如鑽探發現了銅雀臺和金鳳台之間有一條排水溝,這條溝恰恰就是《水經注》記載的長明溝——“魏武引漳流於城西東下,經銅雀臺下,伏流入城,東注,謂之長鳴溝。水又東南徑止車門下,南北夾道,枝流裂灌,所在通溉,東出石竇下,注湟水。蓋魏武登臺賦曰:引長明灌街裡也。”

鄴北城尤其在宮室和園苑方面,可謂功能俱全,聽政殿和各辦事機構應有盡有,疏密有序;吃、住、歌、玩、遊,甚至包括拜的(宗廟),都樣樣不缺。

千年前的鄴北城原貌被專家濃縮為一張示意圖,在見到曹魏鄴城示意圖時,真的令人驚歎不止:整齊劃一的城市佈局,網路縱橫的南北幹道,清晰明瞭的功能分割槽,不偏不依的中軸對稱……驚得是古城的宏偉,嘆得是先人的智慧!

如此,考古真的就是一項發現和推進的歷史,雖然似水流年裡沒有了鮮活的聲音,但沉默中,仍然儲存著那些溫暖的歷史片語……

轉載自:北朝考古

原載:邯鄲晚報

TAG: 考古北城三臺城垣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