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張玉紅:野丫頭(外一篇)

野丫頭(外一篇)

文/張玉紅

散文|張玉紅:野丫頭(外一篇)

(網路圖片)

(一) 野丫頭

野丫頭是鄰居和家人曾經給我起的綽號。嘻,看我現在的樣子你也許不會相信,可那時十六、七歲的我還真的沒一點淑女的風範,成天風風火火、一驚一乍的。高大的樹木我輕易地爬上爬下,我會仰泳、蛙泳、蝶泳、狗刨……比淘氣的男孩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天傍晚,烏雲滾滾、電閃雷鳴,頃刻,傾盆大雨從天而降。人們都躲在家中,我卻異常興奮,拿著個空罐頭瓶像撒歡的馬駒似的衝到雨中,任憑母親著急地在身後呼喚。家門外是一片小樹林,我知道下雨天正是捉知了的最佳時間。透過密密的雨線,我彎著腰仔細地在地面上搜尋,這個時候,只要看到像螞蟻洞一樣的洞眼,我就用食指輕輕一戳,那洞眼就變得如同二分硬幣那樣大小了,我知道里面一定有一隻知了坐以待斃,我把食指伸進去,那隻知了便會用前爪緊緊地抓住我的食指,這時只要輕輕一帶就把它帶出來,然後放進罐頭瓶,回家後用鹽水醃製,第二天飯桌上便會出現一道美餐。罐頭瓶裡的知了在一隻只增加,我的興奮度也在逐漸上升,儘管響雷在頭頂炸響,我卻沒有一點怯意,繼續找啊找,天色暗了也捨不得離開。平地上被我找了一個遍,我又爬到土坡上找。罐頭瓶滿了,我乾脆吧鞋子脫下來裝。後來還是哥哥披著一塊白色塑膠布找到我,硬把我拉回家。滿載而歸的我顧不得母親的嘮叨就開始醃知了……

印象最深的是那次我把母親丟了的事。那次,母親去公社開會,讓我用腳踏車送她。等母親坐好,我邊拼命地蹬起車子。車子在飛速前進,越過一位位路人我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我更加起勁地瞪著。要下坡了,那時的土路很窄,母親擔心碰倒人,執意要下來步行一段,我連連對母親說沒事沒事,我騎車技術好著呢,依然繼續騎。騎啊騎,快到城裡時,我給母親說話一直不見迴音,我很納悶,下車一看,天哪,車座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母親的影子!慌忙回去找尋,走了半路才遇到母親。母親哭笑不得地說:“你這瘋丫頭,成天毛毛糙糙的,把你娘丟了都不知道,別哪天把你自己丟了就行!”我呢,早在一邊樂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時光飛逝,當年的野丫頭如今頭生華髮面生皺紋,但永遠不變的是內心的善良與正直。

(二)樹林裡的二胡聲

昨天下午騎車回家,心裡想著一些事情,心情格外沉,格外煩,彷彿自己就是一個蝸牛揹著一個重重的殼,行走在漫無邊際的荒野上,是那樣的孤獨,那樣的無奈,又那樣的不甘!來到新車站南城角徐的小樹林附近,一陣悠揚的二胡聲穿過嘈雜的聲音掠過耳際,讓我的心為之一動。循聲望去,只見白楊林中,厚厚的黃色落葉上,一位老者坐在一把木椅子上拉著二胡,神情是那樣淡然、那樣的專注,那樣的忘我,陶醉在美妙音樂的享受中,全然不理會世間的喧譁吵鬧。老人的那份淡定感染了我,我駐足而立,閉眼享受著老人給予的這天籟之音,二胡聲緩緩漫過我的心田,心底的那種沉和煩在一點點的剝落,身上的殼在一點點變輕,我就像一顆漂泊在風中的塵埃,輕輕地不知從何處落下,只好等待雨水的降臨。此時有一隻小鳥從頭頂飛過,居然不可思議地落下一滴淚,頃刻,塵埃落定,心變得輕鬆。重新上路,不由哼起了小曲……

散文|張玉紅:野丫頭(外一篇)

【作者簡介

】張玉紅,大專學歷,愛好文學,發表小說《真愛不留痕跡》、散文《哦,那綠綠的葡萄樹》等十餘篇。格律詩散見於《大眾網》《聊城詩詞楹聯》《陽穀詩詞楹聯》《山石榴》《魯西詩人》《單州詩刊》《景陽岡》《黃河沿岸微刊》《齊魯文學》《中華詩詞家》《中國老幹部》等紙刊或平臺。現為山東省詩詞學會會員,聊城市詩詞楹聯學會會員,陽穀詩詞楹聯學會會員,陽穀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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