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把人才分為三個等級

古人把人才分為三個等級

“容止可觀,進退可度”。“容”是容貌,“止”是儀表。“容止”是古人所謂的威儀。《春秋左氏傳》中說,“有威而可畏謂之威,有儀而可象謂之儀。”

作為國家的領導者,與人見面時的態度、言語、動作、穿著的服裝,這些都是容止。讓人一看就感覺到有威嚴,令人尊敬,言談舉止符合禮儀規矩,非常正派,是一個正人君子。“觀”是觀摩,即容貌儀表值得觀摩,讓人從中學到做人的態度。

《禮記·玉藻》篇中,有這樣一句話:“足容重,手容恭,目容端,口容止,聲容靜,頭容直,氣容肅,立容德,色容莊”。

“足容重”是在行走的時候要像大象一樣穩重,四平八穩,非常緩慢。曾國藩先生,經常教育子弟要走路慢,說話慢,吃飯慢。這都是教導孩子在日常生活中培養起一種穩重的作風。

“手容恭”,是在坐的時候手容要恭敬,要“手斂”。在走路的時候,“起腳斂手”。在走路的時候不能甩著胳膊,手容要恭敬,鍛鍊的時候除外。

“目容端”,“目”是眼睛,“端”是端平的意思。既不能向上,也不能向下。因為眼睛向上顯得很輕視傲慢,眼睛向下顯得很不屑,漫不經心,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心裡有傲慢或者是有刻薄,表現在眼睛上不一樣。還有的人,說話的時候,眼睛嘰裡咕嚕的亂轉, 這說明這個人的心思很複雜,心眼動的很快,不停的動。

“口容止”,“止”是停止的止。告訴大家說話要適可而止,要給別人表現的機會。君子不能無言,要做到慎言。《論語·里仁篇》中有一段經文:子曰:“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訥”是言語遲鈍。君子跟別人講話,不會搶著說,要慢半拍。說話很謹慎,但是做事的時候行動很敏捷。

“吉人之辭寡”。說話不要太多,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多說。

《論語·季氏》裡講到該如何說話,孔子曰:“侍於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謂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謂之隱;未見顏色而言,謂之瞽。”

孔子說:隨侍君子身旁容易犯三種過失,就是言語上的過失。

第一種:言未及之而言,是不該講話的時候就講出來了,這是犯了心浮氣躁,沒有耐心的毛病,不懂得觀時機。

第二種:言及之而不言謂之隱。該講話的時候卻不講,這是犯了隱匿的過失,就是錯過了講的時機。

第三種,未見顏色而言,謂之瞽。瞽是盲的意思,目盲。在君子旁邊,不懂得察言觀色,不知道君子意向在哪裡,亂說話,不看對方,不看場合,就會失禮,甚至會壞事。所以這三種過失都要避免,這就是要隨時將自己的心收攝起來,不可以放逸,一放逸往往就會犯過失。

“聲容靜”,是說話的聲音不能大聲喧譁,像噪音一樣。例如,乘坐飛機的時候,第一排的人,聲音可以傳到最後一排。在餐廳彼此交談的時候,聲音也是亂嚷嚷的一片。要學會感受別人的需要,不要因為自己的交談而影響別人。

“頭容直”,“直”是不歪斜,要端正。在跟人交談的時候,不要把頭側在一邊,這是很多人經常犯的一個毛病。

“氣容肅”,喘氣的聲音不要太重,要給人一種肅靜的感受。

“立容德”,站立的時候,不能倚在一邊,一定要保持身體端正,這樣才能給人一種有德行的感受。

“色容莊”,容色要莊重,給人一種有威儀的感受,讓人不敢輕慢。

孔子教導,“色思溫,貌思恭”,表情要很溫和。表情溫和,很恭敬,這樣讓人覺得很好親近,但是又不敢造次,對你有敬畏心。既覺得想親近,但是又不敢造次。因為自己的容貌莊重有威儀,恰到好處。這就是“容止可觀”。

“進退可度”,夾註中說:“難進而盡忠,易退而補過。”“進退”是晉升或罷退的意思。無論是晉升或是罷退,無論是在朝為官還是退隱江湖,都符合禮法。進則兼濟天下,退則獨善其身。

《孝經》中說:“進思盡忠,退思補過。”進朝為官時,要想到如何竭盡全力地為國盡忠,為人民服務。退隱江湖之後要想著如何補救君主的過失,更重要的是要想著如何補救自己的過失,更好地修養和完善自己,成就君子、聖賢的人格。

“難進而盡忠,易退則補過”,古人在選人的時候,把人才分為三個等級。《晏子》中記載,齊景公向晏子問求賢之道。晏子把人才分了三個等級,他說:“夫上,難進而易退也。其次,易進而易退也。其下,易進而難退也。”

最上等的人才很難被舉薦,是很難出來為官的,而且很容易地退位而去,就像諸葛亮這樣的要三顧茅廬請他出山,他才來輔佐你。

次一等的賢才,很容易出來做官,但是也很容易罷官而去。出來還是罷官,完全看需要,看時節因緣。

最下等的人很容易被舉薦出來做官,但是卻很難被罷退。因為真正有德行的人,與人無爭,於世無求,他沒有私心,沒有功利之心。所以是進是退,完全是看緣分,看條件。如果能用所學的出來貢獻社會,貢獻人民,他就出來做官,如果條件不成熟,他就退而獨善其身,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品德。

所以古人說“人到無求品自高”。古人出來做官的目的不是為了升官發財,滿足自己的私慾,而是想幫助這個國君治理天下。當看到國君很真誠地以禮儀的方式來請他,他也願意出來幫助國君治理天下。

現在人提倡競選。很多人向西方學習提倡競爭上崗。這樣做就不能排除競爭應聘者,是急功近利,是為了利而來。從這個角度看,競選、競爭上崗往往選不出像諸葛亮、顏回這樣最上等的人才。這樣的人才是不願意出來和人競爭的。而願意出來競爭的,大體都有一些私心。所以競爭上崗很容易遺漏最上等的人才。

古人任用人才有辦法,就是任用那個最謙虛、最禮讓的人。重在提倡“讓”,而不提倡“爭”。所以最上等的賢才“難進而易退”,難以出來做官,但是一旦出來做官,一定會盡忠職守,像諸葛亮那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且很容易隱退,因為一旦有比自己更賢德的人才出現,自己會願意讓賢。

“進退可度”,根據唐玄宗的解釋,“進退”,動靜也,不越禮法,則可度也。“動”,是行動;“靜”,是靜止不動。無論是行動還是靜止不動,一舉一動都符合禮法。古人學禮,走路有走路的姿勢,站立有站立的姿勢,睡覺有睡覺的姿勢,都要學其莊重。人做事是由身體表現出來的,身體的莊重,表現出來的是對所做之事的端正,不偏斜。

古人說“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引申出來,待人就不會不平等,更不會做傷害他人的事情。這就是由身體的端正,引申出來所做之事都正直無私。身體表現的都正直無私,行為就可以由染汙的、自私的轉變為不自私的、清淨的。

“度”,度量的意思,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不逾越禮法,既不過分,也無不及,都恰好符合禮法的規定。值得人作為學習的標準。

“容止可觀,進退可度”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容貌威儀,可以值得觀摩;進退舉動,合乎禮法的規矩,恰到好處,君子以此治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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