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幾間茅屋草堂,卻是流芳百世的文學聖地

城郊的幾間茅屋草堂,卻是流芳百世的文學聖地

杜甫,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語文課本中露臉最多的知名人物之一。其實,入選課本的其中四首詩詞,都是描寫他的同一處住所環境。雖然當年的建築遺蹟已經無處可尋,但我們仍然可以從他的詩句中窺見一斑,情景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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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93《杜甫誕生1250週年》

公元761年,杜甫在成都西郊浣花溪旁修建茅屋居住,前後長達四年。在民國時期的地圖上,清楚註明:草堂寺在通惠門外五里。此時成都市區以府河和南河為界,比如今的一環路範圍還要小,杜甫草堂的位置仍然偏僻,更不用說古代了。可見杜甫草堂在唐代是不折不扣的城郊區域,所以到了晚上,“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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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成都市區地圖

位置雖偏,風景還是不錯的,窗含西嶺千秋雪。成都西側的雪山距離市區超過100公里,一直有人質疑能否肉眼看見,是不是詩人的想象。眾多網友紛紛舉證,晴朗的天氣,雪山足夠清晰可見。而且由於海拔較高,積雪終年不化,杜甫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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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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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都市區遠眺西嶺雪山

交通也很方便,不信你看,門泊東吳萬里船。在古代水路交通佔據重要地位,具有成本低、速度快、運量大等優點。都江堰水利工程造就了成都平原發達的水網體系,毫不誇張地說,沒有都江堰就沒有天府之國。從都江堰開始,岷江分出支流走馬河,依次有清水河、浣花溪、府南河,最後又重新併入岷江。從萬里之外的江浙,順長江、岷江而上到達成都,並非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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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區水系圖

蜀地多陰雨,杜甫稱之為“好雨”,看來還是比較適應這裡的氣候。其實連綿的陰雨,經常導致城鄉道路泥濘不堪,難以行走,潮氣過重又使得衣物連日不幹,容易發黴,常被川人詬病,不過倒是有利於作物生長。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描寫得不能再準確了,確實就是那種毛毛細雨,細若銀絲,若有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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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喜雨》

城郊不等於無人區,還是有鄰居的,至少有那些調皮搗蛋的“南村群童”。這其中就有一位重要人物——黃四娘,曾經引發人們的無限遐想。既然使用她自己的姓氏稱呼,說明尚無家室,擁有一個“千朵萬朵壓枝低”的小花園,顯然不是普通農人,若是鄰家女子,詩人也不可能無禮地獨自進入她的庭院賞花。蘇東坡感慨:昔齊魯有大臣,史失其名,黃四娘獨何人哉,而託此詩以不朽。至於有人根據“戲蝶”、“嬌鶯”揣測杜甫,我覺得不可能,杜甫在成都是帶家眷的,茅屋裡還有“嬌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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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獨步尋花》

大多數人都認為,杜甫的茅屋居住條件艱苦,其實未必。當時杜甫任職劍南西川節度參謀,檢校尚書工部員外郎,前者是工作崗位,後者是職級待遇,相當於現在的副廳級。再加上杜甫的聲望,修房子得到很多資助,例如《蕭八明府實處覓桃栽》、《憑韋少府班覓松樹子栽》、《憑何十一少府邕覓榿木栽》、《詣徐卿覓果栽》、《從韋二明府續處覓綿竹》,區域性效果“有竹一頃餘,喬木上參天”,黃鸝、白鷺棲息其間。綠化工程尚且如此興師動眾,房屋當然必須是豪宅了。至於茅屋破損漏雨,那應該算是惡劣天氣導致的災害損失,詩人藉機抒發一下人民公僕的責任感,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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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為秋風所破歌》詩意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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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徑(取意詩句“花徑不曾緣客掃”)

2001年底,在草堂內鋪設地下管道時發掘出大面積的唐代生活遺址和一批唐代文物,尤其寶貴的是一塊碑刻,印證了杜甫當年對居住環境及生活情景的描寫,證實了杜甫草堂在原址上代代因襲重建的史實,澄清了古今草堂寺位置之爭。那些出土的文物之中,有不少日常生活用品,也許當年詩人就曾經觸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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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草堂範圍內的唐代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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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的唐代文物

現在的杜甫草堂主要包括明清時期的紀念建築,一座專門收藏研究杜甫作品和生平的國家一級博物館,沒有畫蛇添足的富麗堂皇,很好的切合了文學聖地古樸清雅的氛圍,是一個撫今追昔、懷古幽思的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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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草堂手繪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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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93《杜甫誕生1250週年》杜甫草堂碑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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