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西文學】母親

嶽西人文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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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儲劉生|編選:韓振球

【嶽西文學】母親

【嶽西文學】

母親

作者:儲劉生(嶽西縣鄉里香馨農園)

今天是母親節,由於工作原因,生活所迫,我沒能回大山深處的嶽西老家陪母親過節日,只能在這裡敞開自己的心扉,默默地向遠在家鄉的母親道一句:“您辛苦了。”

中午我又喝了些酒,其實我是常喝酒的,為怕自己家人擔心,所以是隻喝一小點酒,有點暈乎,有點醉意。從我成年起,我就喜歡上了喝酒,記得那時我在基層派出所工作時,每到休息日,就愛喝上兩杯酒。

父親從小對我說:“酒醉英雄漢,飯脹死木頭”,也許是我想做英雄漢,又或許是我肚子裡有酒蟲在做怪想喝酒的緣故。“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美食。我喝酒喜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酒,對於喜歡它的人來說,應懂得它的好處,因為它能讓你不是你,讓你的心變得一無負擔(客戶急催貨,雙親小孩在老家、小孩學習情況……),輕飄飄的,即使哪怕是暫時的,可總比沒有好。但母親告訴我,酗酒很不好。

我這一場酒夫人陪我喝到了夕陽西下,聽人說夕陽無限好,也聽人說夕陽美如畫,我覺得夕陽就是如人老珠黃的明星,粉黛雖濃,卻掩飾不了其憔悴和倦態。不知不覺我似乎是更飄了,躺床上,望著房頂,像進入浩瀚星空一樣,有很多很多故事像流星一樣從星空中劃過,醺醺然之中,飄飄忽忽的,斷斷續續的都是莫名的幻想,從乾枯的記憶中找回了淡淡童年,我想起母親偏過頭,父親為母親拈去一片草屑塵絲,父親那個手勢是如此優雅、溫柔,比世界上任何一首情詩都有韻味,都真實。

母親的善良、能幹、麻利、賢惠、孝順是村裡出了名的。她18歲就嫁給了父親,一生操勞,臉上的紋路多且雜亂,為我們這個家寫出了更多的人生。

母親的農活是樣樣精通,耕田、打秧、插秧等莊稼把式是樣樣不輸給男人。我從小就特別喜歡看母親赤腳勞作的樣子,她那寬大的腳掌在柔軟的田埂上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腳印。我當時就想,能否直接在母親深深的腳印下種下黃豆,再撒敷上草木灰,這樣母親就不用再用農具在田埂兩邊打眼種黃豆了,母親或許也會少些辛苦吧。

記得小時候,父親經離走南闖北的做生意,母親一人就承擔了家裡所有的農活。天朦朦亮,母親就上山去打柴了,回來時,汗水和露水早已打溼了母親衣褲,母親又急忙的做好早飯,我和弟弟才起床。母親麻利的洗好碗筷,又得去餵豬、喂牛,再將牛欄清掃乾淨,將牛糞鏟提出來,用手揉捏,猛地用力拍在牛棚牆上,拍成餅狀,直徑半尺,讓其整齊地貼在牆上晾乾,做成農村“燒灰”用的農家肥。

母親有一雙巧手,縫補漿洗樣樣精通,每年都會給家人納二雙千層底的布鞋,母親還善於製作各色小吃,如麥芽糖、米粑、豆粑、麥粑、麵疙瘩等,一說到這些美食,我嘴角上不知不覺的又流下了一串哈達子……

”破霧飲露上山坡,

一路嬌笑相應歌。

玉指輕啄翠芽嫩,

提摘仙草誰最多。

幸福春光嫌日短,

歸來身沾馨香和。

竹爐巧焙新茗來,

高品現將愛茶客。“

每年清明時節,當家鄉中關河裡漲了春水,綠了柳條,母親成了最忙的人,既要帶人到茶山去摘茶葉,又要檢驗茶葉的採摘品質,指導如何摘好茶。有時候,還擠出時間到山裡去尋覓第二天來採的毛香草。

母親每每採好毛香洗淨後,再用糯米、秈米混合輾絞加工成綠色清香清香的麵糰。她在灶上將早加工好的臘肉大蒜餡做成毛香粑,妻子就在灶下“把火”,同時也和母親學做毛香粑。屋外,兒子、女兒和小夥伴們在嬉戲,母親一邊聽著,臉上露出笑容,像百聽不厭一樣,手上卻更加幸福麻利的做著毛香粑,珍如翡翠一樣的毛香粑上明顯的保留著母親的手指印。

母親一刻也不閒著,做完毛香粑,母親告訴妻子如何撐握火候,就又扛起農具去幹活了。此時,夕陽把母親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202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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