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多情 的宋代女子:為何多數人對她們情有獨鍾?

自古才子風流多情,此等觀念已深入人心。風花雪月,給了多少被官宦仕途羈絆的文人流連玩味的理由……

晏幾道生平滄桑,情感深婉,一往而情深,不見心中佳人,便抒寫“鞦韆院落重簾暮,彩筆閒來題繡戶”;感慨於薄情郎的無端變心,納蘭容若站在女子的立場上傳達不可言說的滋味,揮下“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千古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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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多情 的宋代女子:為何多數人對她們情有獨鍾?

南宋開化的市井生活、綺靡的勾欄亭臺,孕育了數不清的痴戀,催生出文人纏綿悱惻的情思。在文人筆下,歌姬舞女的形象不再流於平庸浮華,反倒添了幾分靈秀,令人憐愛。

在眾多擅寫風流詞、行盡風流事的詞人中,柳永確是無法避開的人物。都言柳永一生風流成性、四處留情,可作為真性情人,愛過便是愛過,無須遮掩扭捏。

風流多情 的宋代女子:為何多數人對她們情有獨鍾?

不同於當時世人對煙火女子的一般印象,柳永對聰慧可愛的歌姬舞女卻是視之如常人,平等以待,與伊人的相互愛戀、扶持自然給了他如泉湧之思,而他也為傾慕過的女子作過數多詞篇

其中,柳永的這首雲雨詞

表現了對初戀的追悔莫及

纏綿繾綣很是心痛:

《晝夜樂》南宋·柳永

洞房記得初相遇。便只合、長相聚。何期小會幽歡,變作離情別緒。況值闌珊春色暮。對滿目、亂花狂絮。直恐好風光,盡隨伊歸去。

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早知恁地難拚,悔不當時留住。其奈風流端正外,更別有、系人心處。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風流多情 的宋代女子:為何多數人對她們情有獨鍾?

這首被熱播劇《清平樂》帶火的《晝夜樂》便是他曾經愛過的憑證之一。仔細品讀下來,此篇詞是以一位女主人公為視角,全篇貫穿著怨悔之感。

當時的柳公子時常出入秦樓楚館,不但流連食髓知味,還被青樓女子口口相傳:不願穿綾羅,願依柳七哥。不願君王召,願得柳七叫。不願千黃金,願得柳七心。不願神仙見,願識柳七面。

甚至

有傳言:柳永參加鄉試前,在家中長輩的主持下,曾在故鄉娶妻。二人琴瑟和鳴,也過得一段才子佳人舉案齊眉的溫情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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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洞房”二字可作女子閨房來講,二人初次相遇便是如熱戀般奔放親近,詞雖未顯過多露骨,可遐想之餘便知女主人公與情人的熱烈直接、大膽坦誠。這裡柳永借女主人側面再現自己與妻子的相識相知,想必柳永對此自是無法忘懷。

可是年輕氣盛的柳永也有著世俗的追求,新婚燕爾並不能成為他的牽絆

就這樣,他踏上鄉試之路,離開家鄉,為仕途奔走。不過,柳永對家中妻子仍思念萬分,相聚終究長不過相離,不捨也要向現實妥協。

風流多情 的宋代女子:為何多數人對她們情有獨鍾?

情感鬱積,哪怕是短短的幽會,也只能是訴說離愁別緒。初相遇時的美妙情感體驗,與此時的愁苦憂悶已是不能相比了。柳永借思婦之口,表達一腔難捨難離。此時正值暮春時節,眼前的凌亂之景趕巧碰上傷心之人,哀景哀情,痛苦升級,不過是徒增傷悲。也許此時,柳永離開家鄉已有數月,可赴官之路並無光明,不順不遂,涕淚交加,只能“直恐好風光,盡隨伊歸去”。

時人對柳永一身煙火氣的做派並無過多好感,柳永與三五怪侶暮宴朝飲的生活,伶人作伴,惹得朝臣非議,傳到皇帝耳中,自然名聲好不到哪裡,只能借伶曲一抒胸中不平。

風流多情 的宋代女子:為何多數人對她們情有獨鍾?

所以就有“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早知恁地難拚,悔不當時留住。”詞中女主人公就像是柳永自己,身邊無人傾訴寂寞苦悶,離別有多久,早已算不清,但終究還是錯付了。這裡的錯付不是負心漢的無情,而是迫於現實無法再續情誼的失戀。都說初戀難忘,柳永也悔不當初,為自己沒有留住這段情扼腕惋惜。

其實,柳永也是心有不甘的。出走數年,功業未成,年華隨風而逝,情感上辜負良人,顏面上愧對家鄉父老,年近40的柳永有說不出的辛酸,道不盡的悲慼。

風流多情 的宋代女子:為何多數人對她們情有獨鍾?

雖說女子情感細膩,多愁善感,風流蘊藉的柳永卻也是將柔情發揮到極致的人了。深閨的女子最易觸景生情,何時何地都是心中人,只因逝去的愛情沒有好好把握。“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偏是正話反說,一日不見,思之如狂,如隔三秋,情感益深。

整篇詞描繪的是柳永為年少短暫而難以忘卻的戀情追悔莫及的情狀,箇中思念,輾轉反側,正是“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當年雙美”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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